溫漱流啞然,他瞎忙活一場,又是傷心又是委屈,落在別人眼裡竟是這回事?
“至於十三爺說的姑娘口口聲聲的說要退親,老奴也算是姑娘貼身的人,說句逾越的話,總能看明白幾分,總不過四個字,齊大非偶而已,十三爺是聰明人,怎的連最簡單的反而看不明白?”
溫漱流愕然,齊大非偶,舒莫辭跟他說過,定親之初他也曾想過,只不過越接近舒莫辭,越被她吸引,越看到她身邊意向不明的優秀男子,他早就忘了那四個字,反倒擔驚害怕板上釘釘的親事會出變故,半晌才吶吶開口道,“我一直害怕舒妹妹嫌棄我年紀大——”
他所有的不過是溫家和華而不實的名聲,所以他才會想不到想不透,總以為舒莫辭不想嫁給他,是因為沒有中意他,甚至,他還曾隱晦的懷疑過她心中另有他人,比如曲少徵,抑或是那個來歷不明的安宥……
饒是辛媽媽經歷人情世故,一顆心早練的鋼澆鐵築,聽到這樣一個貴公子說出這樣一句話也不由軟了心腸,放柔聲音道,“十三爺萬不可想左了,姑娘年幼喪母,府中又是這般情況,性子偏激了些,如有不是之處還往望十三爺多多擔待”。
溫漱流真心實意一拱手,“多謝媽媽提點”。
辛媽媽避開他的禮,“十三爺慢走,老奴不遠送了”。(未完待續)
174 陪哭
洛川樓內,溫漱流一走,遊晗之就掀開了帳子,舒莫辭還是如他放下帳子時半靠在迎枕上,木然冰冷的臉上卻滿是淚水,遊晗之驚的伸手就去抹她臉上的淚水,“舒莫辭,你怎麼了?別哭!”
舒莫辭木無反應的任他抹著自己的臉,淚水卻源源不絕,遊晗之又是急又是心疼又是慌張,卻根本不知道怎麼辦,只不停的替她擦著淚說著別哭了。
纓絡在旁邊看著更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勸解,身份所限,她甚至不敢靠近,紅纓和方畫對視一眼,齊齊跪了下去,“姑娘節哀”。
纓絡恍然大悟,舒莫辭哭,有遊晗之在,她們這些做奴婢的只有陪著的份,而不管舒莫辭為什麼哭,也只能是因為鍾氏的死而哭,遂也跪了下來。
遊晗之猴子似的竄上竄下半天,舒莫辭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年紀還小,溫漱流的話能聽懂一些,卻不是完全明白,再說舒莫辭哭成這樣,他心裡煩亂,早將溫漱流忘到了天邊,一心只想要舒莫辭別再哭了,哭的他心慌、心疼,哭的他也想哭了——
遊晗之想著想著真的委屈起來,也不替舒莫辭擦淚了,抱著她的胳膊伏在她肩頭,哽哽咽咽的嘟囔著,“別哭了,你別哭了,你哭的我也想哭了,你別哭了……”
“……說到這裡,連奴才也不得不佩服舒姑娘,分明哭的滿臉是淚的,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就隔著那麼一層薄薄的帳子,奴才愣是沒發覺,八爺坐的那麼近也沒發覺。不但不帶一絲聲兒的,連呼吸都沒加重,嘖嘖,奴才今兒才知道原來女人哭起來——”
遊昀之有些煩躁的打斷他,“說重點!”
遊楓還有洋洋灑灑一大篇感慨沒發出來,就這麼憋在了嗓子眼,憋的臉紅脖子粗。
“繼續!”
遊楓撥出一口氣。終於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沒精打采道,“八爺剛開始還知道勸著舒姑娘別哭,後來急了。自己也跟著哭起來了,舒姑娘見了哭的更厲害了,兩個人哭成一團,舒姑娘那幾個貼身丫鬟年紀都不大。根本不知道勸,就直挺挺的跪在那。後來一個媽媽去了,就是那個姓辛的媽媽,總算是勸住了,八爺估計是回過神了。覺得丟臉了,趴在舒姑娘肩頭裝睡,那個辛媽媽就著人去叫我帶八爺回府了”。
“文昌侯夫人是怎麼死的?”
“是她身邊的婆子動的手。文昌侯府也不知道是沒查出來,還是其他原因。說文昌侯夫人是羞慚傷心過度,加上本來身子又不好,這才吐血而亡,那婆子一直跟著人群,奴才一直沒找到機會接近,去觀禮的人很多,但都沒帶丫鬟小廝進去,奴才是因著八爺年幼,才勉強混了進去,那婆子出手隱蔽一擊斃命,文昌侯又鬧的兇,在場的人除了安狀元和奴才應該沒有人能看清楚”。
遊昀之垂下眼睫,掩住本就讓人無法窺探心思的沉靜雙眸,遊楓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的神色,“二爺,奴才覺得那婆子應當不會是舒姑娘的人,舒姑娘那模樣的確是嚇到了,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怕是連死人都沒見過,哪有膽子殺人,當時舒姑娘要去看,八爺一把就把舒姑娘按進懷裡去了,安狀元更是護到跟前嚴嚴實實擋著,一絲兒都不敢讓她看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