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跑出來的老夫妻一眼,對地上的女子丟下了一句話:“你今天就帶著你的爸媽從這裡搬出去。”
話音未落,他背後卻傳來了一道微微帶著幾分笑意,因而顯得格外嘲諷的聲音:“我看雲師長這話,就不必了。”
雲師長轉過身來,詫異的看了一眼一聲憲兵打扮,戴著白手套,顯得格外嚴肅的一行人。
為首的那個看了一眼這幢精緻的小洋房,朝著身後揮了揮手,然後將一張紙遞到了雲師長的手中:“這是少帥親自簽署的,給我們軍法處的對你的處置。這座房子就是你家吧?”對身後的人命令道,“封起來。這裡的每一件東西,都會登記造冊,然後會有人對你的財產進行評估。假如真的像是那份什麼報紙來著,知音?上頭寫的那樣,你的財產來源交代不明的話,那麼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好了。”
男人又斜了眼睛瞟了一眼在旁邊手足無措的雲小姐:“那位身上的衣服飾品,按照知音上說,也是件件名貴,不過咱們都是文明人,不好讓這位小姐光著身子上庭。這樣吧,你們帶這位小姐去被國民財產換下來,登記造冊之後,叫她換一件衣服,留下新的住址之後再自行離開。”
這是什麼意思?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小姐下意識的握住了自己的手腕,看著腕上青翠欲滴的翡翠鐲子,又兩手捂住了自己身上的貂皮大衣,不敢置信的將懇求的目光投向了她的保護者………雲師長。
卻見雲師長臉色破敗,整個人已經完全的傴僂了下來。
在看見為首的那位艾斯的時候,雲師長心裡就已經知道不對了。這位是軍法處的頭頭,也是唐少帥最得力的助手。兩個人幾乎是狼狽為奸一唱一和,而軍法處出現在這裡,就已經為他敲響了最後的喪鐘。
實際上在仔細看了那期知音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自己的很多問題,交代不清楚了。
都是這個女人,要這要那,別人都知道財不露白,她卻偏偏愛炫耀,唉,要是瞿凝在這兒,肯定只會跟他說一句話:秀恩愛,死得快啊。
不過可惜,雲師長和林小姐,顯然是不明白這個道理的。
***
將裡頭的每一件東西登記造冊,林小姐身上的飾品和貂皮大衣都被扒掉了,她身上披著一件她自己的學生裝,挺著個大肚子,瑟瑟發抖,顯得格外單薄。
雲師長愣愣的還站著,軍法處的艾斯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打了個彈指,從胸前的口袋裡又掏出了另外一張紙來,遞給了雲師長。
他一看,這才真的呆住了:“離婚協議書?”
這是法院的傳票,叫他在一週後出庭進行離婚的判決。
但如果雲師長所記無誤的話,自打新婚姻法出臺,還從未有過女子主動告上法院,主動要求離婚的先例。這麼說,他還開了歷史的先河?成為了歷史上第一位被休離出門的男人?
這怎麼可以!這怎麼可能!
他不能遺臭百年,不能用這種恥辱的方式,被寫進歷史裡,被後人所牢牢銘記!
以後後人會叫他什麼?第一個被夫人休掉的沒本事的男人!
雲師長的雙目暴睜,幾乎要瞪得出血,像是那張紙上,印著他老妻的模樣。
艾斯看了他癲狂的樣子一眼,冷笑著搖了搖頭,毫不懷疑,要是少帥夫人或者雲夫人本人現在在這兒,雲師長大概生吃了她們的心都有。
不過艾斯很清楚一點………從來進了他們軍法處的,就沒有能活著完好無缺的出來的。
像雲師長這樣的,就更不例外了。
雲師長的問題很多,吃空餉,吃底下商鋪的孝敬,自行買賣他底下的官職,還有……
艾斯看著他的笑容漸漸冷了下來,盯了一眼還在旁邊喃喃自語著什麼的林小姐:“一併帶走。”
男人或許是能夠撐得住,但要讓顯然已經是因為整個劇情神反轉,一個下午就面目全非了的以至幾乎崩潰了的女人來開口,怕是就簡單的多了。
***
進了軍法處,只是看了看裡頭琳琅滿目的刑具,林小姐就再也坐不住了。
艾斯當然沒說,這些東西不過是這裡的前任主人………也就是詔獄當年的主人留下來的“小玩具”,他們現在講究文明執法,這些刑具,都是不用於拷問了的。
既然有些人經不起嚇,他當然高興不用多費手腳了,聽著害怕驚恐的林小姐將她知道的那些事情竹筒倒豆子的一說,艾斯一一記了下來,寫滿了整整十張白紙。
吹了吹鋼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