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女孩子的嬌柔扭捏。
許辭已經從回憶中拉回思緒,打下梓嫻的手,反手攬住她的脖子,訕笑道:“我現在是在長身體的時候,自然是要養的胖些,厚積而薄發,以後才可高大威猛。哪像你,瘦骨嶙峋的,是不是在長白山天天吃野果子,都吃不飽飯的?”說這話的時候他自己都不信,前世自己雖然也很高,但卻是像文弱書生似的,纖瘦高挑。
真正高大挺拔的,那可是太子殿下啊!想起前世太子兩次出征歸來後那健碩高大的身軀,那線條完美緊緻卻不突兀的肌肉,那蜜色的面板……
嗷嗷……他簡直想化身為狼,跪舔一百遍啊一百遍!
為何自己前世會那般愚鈍,沒有好好珍惜那等美景,還避之如蛇蠍蟻獸,真是悔不該當初。
“口胡!”許梓嫻挑眉睜大一雙杏眼,在許辭面前舉起兩隻手臂做強壯樣:“你就嫉妒我吧。我這身材最是完美,練武之人就該是我這種精幹強橫之軀。”許梓嫻的身體很勻稱,沒有兒童的嬰兒肥,也不是許辭玩笑話說的瘦骨嶙峋的。
許辭記得梓嫻解釋過,“口胡”是“胡說八道”的意思。
許辭揉了揉許梓嫻的頭髮,將她一頭幹練的馬尾揉的亂糟糟的,許梓嫻這兩年長得飛快,雖然小他兩歲,可居然身高上只比他低半頭了,“你嘴裡還是這麼多自創之詞,母親聽了,又得說道說道你。”
說罷便肅著臉學著王氏的語氣道,“哼,將這個造詞遣句的心思用在琴棋書畫、女紅上,還怕學不會嗎?”
兩人是一個母親下養大,臭味相投,感情極好。許辭是個好動之人,許梓嫻也不是一般嬌滴滴的小女孩,兩人在一起那簡直是狼碰上狽,太有默契了。在許梓嫻去長白山之前,他們還經常結伴出府到處亂竄。
許梓嫻笑眯眯的,也不惱。拉著許辭便往前廳去,“我早就見過母親啦,我師父也來了,帶你去看看她。”
兩個小孩跑的飛快,不一會兒就到跨進了前廳。方進入廳中,許辭立馬便被一道身影緊緊吸引住了視線。
那女子外著一件豔紅色狐毛圍領的開襟外衫,內穿一身華麗錦繡製成的大紅長袍。臉若豔陽,臻首娥眉,明豔動人。冰肌玉骨,雙眸寒中帶冽,高貴冷豔,正是一副傾城絕美之貌。
此人正是許梓嫻的師父,長白山獨修俠女——百里惜煙。
百里惜煙正在同王氏閒聊,聊得都是許梓嫻在長白山上的日常生活。有個共同話題,兩人聊起來也不顯尷尬。
雖是曾見過她數次,但再乍見百里惜煙,饒是心中有太子殿下,他還是再次怔愕,太賞心悅目了。但這種怔愕只是帶著欣賞,卻無任何褻瀆之意,單純只是被她的美貌所折服而已。
許梓嫻一看到自己的師父,臉頰兩側出現兩團可疑的紅暈,她扭捏地領著許辭走到師父面前,低頭羞答答道,“師父,這是我哥哥許辭。”
又對許辭道,“這是我師父百里惜煙,你們兩年前見過。”
許辭彎腰鞠了個鄭重其事的大躬,恭恭敬敬道:“晚輩許辭見過百里前輩。”
百里惜煙淺淺一笑,道,“我記得你,當年若不是因為你,我還發現不了梓嫻這個練武的不世之材。”說罷又揉了揉許辭的烏髮。
她獨居長白山已久,是個不喜言辭的冷傲孤僻之人,能對許辭做到這般親近已是極限。
接著轉頭又對林氏道,“梓嫻這一年裡勤奮刻苦,武功較之去年又精進不少。雖還做不到拈花摘葉間傷人,卻也能做到真氣護體,已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曠世奇才。只是梓嫻這性子軟糯害羞了些,我恐她隻身在外會受欺負,所以這次便隨她同來。”本來打算再像第一年一樣花錢僱人送她回來,卻又擔心羞答答的梓嫻受到欺負。
王氏一口溫茶差點沒咳出來,她儀態端莊地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拿眼斜瞅了一下站在百里惜煙身邊低頭羞笑的許梓嫻,這孩子軟糯害羞?
才怪!這孩子差點沒把她這個老孃折騰死。人家養兩個孩子,個頂個是個乖巧的。她養了兩個孩子,一個比一個能折騰。一個大混世魔王,一個小闖禍精。
如今在她面前踢天弄井的闖禍精,居然被眼前這位美麗不可方物的俠女製得服服帖帖,當真是一物降一物。
也不拆穿許梓嫻,王氏含笑忙道:“勞百里女俠費心了,這孩子平時就是這樣,乖巧害羞,我這個當母親的也總害怕她受什麼委屈。如今見百里女俠對梓嫻如此關愛,我也就放心了。只是愚婦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女俠以後還要對梓嫻多多關照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