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大趙歷來先皇、先皇太后的週年祭齋戒祈福,都是皇太子代替皇帝完成。
坤寧宮內,懷安公主躡手躡腳地揮開正給陳皇后揉著太陽穴的宮女,自己輕輕的給母后揉了起來,陳皇后覺著力道有些不對,睜開假寐的雙眼。
見到是自己的寶貝女兒,笑了起來,拉過懷安公主的手,道:“芮兒怎麼不回寢宮歇息會兒,雖說過了頭七,但明日還是要為你皇祖母守靈。”
懷安公主端起小几上的茶杯,遞給陳皇后,“孩兒不累,倒是母后這幾日率領誥命夫人們哭靈辛苦了,母后可是七天都沒有好好休息了。”
陳皇后看女兒表情有些忿然,就知道她肯定聽到了那些傳言,拍了拍懷安的手,安撫道:“芮兒放心,母后心裡有數。”
懷安公主還想說什麼,不過想到皇太后在時都沒能讓禮親王當上太子,現在皇太后已經薨逝,她胞弟的贏面就更大了,看著陳皇后一臉憔悴,吞下口中的話,轉道:“今日七弟可曾來給母后請安?”
陳皇后抿了兩口茶,覺得心裡一陣慰貼,正要回答女兒的話,就聽到一陣腳步聲,陳皇后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從門外走了進來,目若朗星、俊逸出塵,長相同懷安公主甚為相似,只是一個有著少年男兒的英氣,一個多了分少女的嬌美。
“兒臣給母后請安。”榮親王進門行禮。
“快起來,”陳皇后示意宮女扶起榮親王,又吩咐:“快去把小廚房備好的薏仁兒粥端兩碗過來。”
拉過禮親王的手,摸了摸,心疼的道:“已過頭七,吃些薏米粥還是可以的。”
榮親王年紀不大,但素來喜歡端著,聽到陳皇后的關心之語只道:“母后別擔心,除了頭三天,後面兒子有進食。”
懷安公主哼了哼道:“人家是偷著吃了裝沒吃,你倒好,硬撐了三天滴水未進不說,名兒還被別人得了去。”
俊眉輕皺,榮親王慢條斯理地分辨:“為皇祖母守孝是為人孫應盡的孝道,而不是去掙什麼名聲。”
懷安公主跳起來,揪著榮親王的耳朵,兇兇的說:“誰攔著你不盡孝道了,我就是覺得你笨,看著別人暈倒了,你不會跟著一起暈過去?再不成,明知道他是裝的,你不會掐他兩把,拆穿他麼。”
榮親王縮著耳朵直躲,無奈嘆道:“四姐,我當時離二哥遠著呢,再說也沒料到二哥就忽然暈了過去。”
陳皇后輕拍女兒的手,解救了兒子的耳朵,嗔道:“芮兒,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樣兒,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再說,你想讓你弟弟也變成那樣的人不成。”
想到連皇太后葬禮都要利用的越貴妃母子,又看了眼素來立身持正的胞弟,懷安公主癟了嘴。
陳皇后親自給兩個孩子端了薏米粥,輕聲但語氣堅定地說道:“週年祭還早呢,母后早有安排。”
龍鳳胎姐弟心有靈犀的相視一笑,低頭吃起粥來,對自己母親的話深信不疑。
第63章 初長成
私鹽一案因為皇太后的薨逝中斷下來,皇上顧念母子之情,不願追究越家到底在私鹽一案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只有鄧家在朝廷的刻意打壓下,迅速衰敗下去。
伍昊倒是趁機查清楚了私鹽倉庫的位置,在鄧家衰敗後,倉庫迅速被越家的人掌管,交替過程中,出了紕漏,讓伍昊鑽了空子。
新的倉庫果然是在碼頭附近,而且就在舊倉庫的斜對面,充分利用了人燈下黑的弱點,讓祁青遠幾人忙活了那麼久都沒找到。
不過祁青遠知道了也只是知道了,不會傻得在這個時候蹦出來與越家作對,也沒有上報神機營,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揣著這個訊息。
三月的孝期很快就過去了,除去緦麻重新穿回甲衣後,萬大師給他安排了一個新的任務,神龍衛的特訓。
自祁青遠成為神龍衛的一員,算來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了,但因為守孝,祁青遠也只是得到了象徵身份的腰牌而已。
他只知道神龍衛是隻忠於皇帝一人的一支精銳力量,潛伏於背後,成為皇帝在朝廷、在民間的眼睛和耳朵。
自太祖創立神龍衛以來,百餘年間,神龍衛從未明著出現在世人面前,老牌的世家名門或許隱約知道皇帝手中有這樣一支力量,但神龍衛內部的事情,都是霧裡看花,不甚明瞭,這也是皇帝震懾群臣的一種手段。
神龍衛的身份是絕對保密的,要求不管面對何人何事都不允許洩露分毫,連各神龍衛兵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