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莫言。”顧瑾汐的聲音顫抖著,似乎還帶著後怕;伸手想要觸控那個人的臉,可是卻好似又不敢。
莫言心中微動,想伸手抓住她那纖細白嫩的小手,可想到自己的身份,想到……又不禁生生忍了下來,現在,還不是時候。
“小姐不必擔心,莫言,很好。”
“……”顧瑾汐薄唇微微張開,貝齒輕咬,眼淚卻怎麼都壓抑不住。
“你終於回來了。”
“是,莫言回來了!”
一句一句,顧瑾汐只是不斷的重複著;莫言也不厭其煩的回答著。
直到顧瑾汐終於忍受不住這衝擊,直接暈倒在顧子騫的懷裡;莫言整個人身子動了動,可卻生生忍了下來;若不是注意到他垂在身側的雙手在已經緊握成拳頭,青筋直冒,額頭上甚至隱隱能夠看到青色的血管,怕是連顧子騫都以為他當真如表面上那麼無動於衷呢。
“汐兒。”顧淮頓時有些擔心。
“只是暈過去,並無大礙。”顧子騫側身躲過顧淮,冷冷道,“我送妹妹回房。”
莫言自然跟在身後。
瞧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顧淮張了張口,可到底卻是忍了下來;對莫言,他還需要好好考量一番,不過只要汐兒喜歡,他們國公府也不怕養不起這兩個人。
只是此刻,顧國公府包括秦襄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在主院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都落入到了旁人的眼中。
在主院的院外,那棵自顧國公府開府以來便一直在的榕樹上,身著華貴銀灰鑲邊黑色錦袍的男子懶散地靠在樹上,視線正好對著主院的前廳,裡面發生的所有事情盡收眼底。
“爺……”在他旁邊是身著暗灰色勁裝的男子。
男子面色鐵青,眸色越來越暗,周遭的氣息也越來越冷,尤其是在看到顧瑾汐竟然對莫言情深款款的眼神,更是雙眸迸裂,恨不能將莫言碎屍萬段的模樣,讓旁邊侍衛模樣的男子不由得心中腹誹,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顧小姐當初分明是對爺動了心了,可他自己生生將人家的情給磨沒了,現在又忍不住跑來蹲樹枝,看到人家“移情別戀”之後,又好似捉姦的相公般,真不知道是做給誰看呢。
“楊帆!”冷不丁,男子輕啟薄唇,聲音涼薄。
“呃,屬下在。”楊帆低頭垂眸,眼觀鼻,口觀心;所有的腹誹都被丟到了爪哇國。
“跟上去。”男子聲音冷冷。
楊帆只覺得自己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兒,結果……
“是。”
將顧瑾汐送回慕汐閣。
顧子騫冷凝著莫言,面色鐵青,嗓音沉沉帶著冷厲,“跟我走!”
“好。”莫言轉頭深凝了躺在軟榻上,就算是昏迷中,眼角也不斷有眼淚滑落的顧瑾汐,想了想抬手從脖子上取下自己隨身多年的玉佩,三兩下將那紅繩編製成花結,掛到顧瑾汐的手腕上。
在視線觸及到那玉佩的時候,顧子騫的心頓時懸起,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饒是有些事情早就明白,可當真在直面的時候卻仍舊有些難以接受。
這莫言的身份……
兩人前腳剛離開,一道黑色的身影就出現在顧瑾汐的房間中。
觸及到她手腕兒上的玉佩,頓時眸底風雪肆虐,抬手想將那玉佩扯下來,卻發現不管他怎麼用力,都扯不下來;用來套這玉佩的紅線竟然也是難得的材質。
直到顧瑾汐那纖細白嫩的皓腕兒上出現了紅紅的一圈兒痕跡之後,男子這才放過她,只是周身的氣息卻越來越冷,越來越暗。抬頭,顧瑾汐眼角剛好劃過一滴晶瑩的淚,順著她的眼角沒入枕頭;在觸及到她那微微泛著紅色的脖頸時,他不覺得有些驚了驚;抬手用力,一把扯開顧瑾汐的前襟,在看到那通紅一片,隱隱能夠看到血絲的鎖骨;男子的心猛然好似被人用拳頭揪緊了般,掀開被褥,撩起她的手臂;果然在手腕兒往上,也盡是通紅。那樣好似面板只是薄薄的一層,只要稍微一碰就能流出血來的模樣。
鎖骨,脖頸,前胸,手臂。
像是想到什麼,男子的面色越來越難看,周圍氣壓越來越低,眸色越來越冷。
“這個女人,她竟然敢!”
就這麼討厭他的觸碰麼?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認知讓他只覺得胸口越來越緊,越來越疼,隱隱的竟是有些喘不過氣來了;他死死地咬著唇,胸口的鈍痛牽動,只覺得喉頭一陣腥甜,嘴角竟是流出了一絲含著黑絲的汙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