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薛惜就算留著也是個禍害,你難道還沒有下定決心嗎?”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榮恩閣安靜得讓人覺得可怕。以往哪次她來的時候不是人來人往的,偏偏今天竟然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不過看著自家夫人的面色,根本沒有絲毫的意外;瞧著莫不是夫人早就已經安排好了的;自家主子辦事素來滴水不漏,她也就沒有開口。
“……”安太妃眉頭緊鎖,可是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斑斕蛇毒雖然發作並不迅速,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在薛惜身上發作得卻非常的快;夫人您可以自己過來看一看!”黑衣女子語氣沉沉,陡然似乎是注意到薛惜因為掙扎而微微扯開的外衫,露出胸前原本應該是大片雪白的肌膚上,可是那肌膚竟然已經泛起了盈盈的藍光,其間夾雜著淡淡的數種色彩。
斑斕蛇,只以為被叫做斑斕蛇,因為它通體五彩斑斕,色彩豔麗;最開始發現的人也只覺得稀奇,索性以斑斕為名;然後這個名字就一直蔓延了下來。只要稍微有常識的人都知道,色彩越是豔麗的蛇類,毒性自然也越烈,發作也越為迅速;可斑斕蛇的毒性卻是個例外。烈性是不假,但發作的潛伏期比起其他蛇類的毒性來說,還是稍微長一些的。而這個薛惜不僅發作的快,從她的剛才說話時,滿口的血腥味就能夠看出,她不過是一直強忍著;身上竟然也已經起了蛇斑。
“什麼?”安太妃聞言,頓時只覺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她兩隻眼睛都已經瞪圓了,帶著濃濃的不敢置信;飛快地跑到軟榻前面,一把扯開薛惜的胸前,那泛著盈盈綠光的蛇斑竟然已經蔓延到了胸口處,“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的?”
黑衣女子低下頭,將薛惜身上的中衣剝下來,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然後又給薛惜把完脈之後,這才大鬆了口氣;只是抬頭看向安太妃的時候面色卻不是非常好看,“夫人,薛惜肚子裡的孩子心跳非常的正常,看她身上蛇斑蔓延的情況,胎兒暫時應該還沒有受到影響。不過或許是因為她的體質特殊,這蛇毒蔓延的速度比起常人竟然要快上幾分,咱們沒有多少時間考慮了。”
“以她的情況做
她的情況做多能撐幾日?”安太妃此刻整個人都有些慌了,轉頭看向黑衣女子,語氣沉沉。
“……”黑衣女子眉頭緊皺,臉色不太好看;最後細細地打量了薛惜的身子之後這才遲疑到,“短則半日,最長不會超過一天!”這薛惜的體制本來就是千年難遇,身為女子竟然是純陽命格,若不是寧洛遲開了金口,怕是誰都不會相信的。
安太妃聽了,原本就虛弱的身子頓時踉蹌了下,好在黑衣女子眼疾手快地攙扶著她,然後低下頭,以儘量平緩的語氣安撫道,“五個月的胎兒雖然並沒有瓜熟蒂落,但已經有了自己的心跳,從某種程度來講也已經是一個完整的嬰孩了;夫人,時間不多,您儘快考慮吧!”
“……”安太妃低首垂眸,似乎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下定決心,轉頭看著躺在軟榻上雙眸輕闔像是知事睡過去了般的薛惜,還有她那饒是在睡夢中也仍舊忍不住皺起的眉頭;很顯然,因為斑斕蛇毒,她非常的痛苦。以現在這樣的情況,怕是很快就會蔓延到胎兒的身上,她真的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考慮了。可她仍舊有些想不通,薛惜的體制雖然特殊,可梁姑姑不是說已經用藥將毒性給控制住了嗎?又怎麼會……不期然,又想到了秦睿臨走之前臉上那若有似無的笑意,還有他最後餵給薛惜的那顆藥丸,難道是他?想到這裡,安太妃只覺得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般,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卻就是吐不出來;她兩隻眼睛都已經瞪圓了,只能惡狠狠地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秦!睿!”
原本還處在擔憂中的黑衣女子聽到安太妃的話,頓時只覺得自己的心咯噔一下;艱難地吞了口唾沫,深吸口氣,“夫人,事已至此,現在說什麼都已經無濟於事了,您還是快點兒下定決心吧!”
“嗯,我知道了。”安太妃閉上眼,沉沉地吐出口濁氣;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所有的慌亂和不滿全都已經煙消雲散;轉頭視線落在黑衣女子的身上,語氣幽深,讓人聽不出來絲毫的語氣,“其他藥材都準備好了嗎?”
黑衣女子聽到這裡,只覺得自己心裡非常的高興;畢竟這可是涉及到自己的身家性命的事情,她趕緊連連點頭,“回夫人的話,所有的藥材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只要藥引一到,直接就能開始熬藥!”
“熬藥的方法都知道了?”安太妃的語氣沒有絲毫的波動,就好像在說一件跟自己沒有絲毫關係的事情一般;可黑衣女子可不敢有絲毫的含糊,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