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並沒有說話,在他的心中只認定了顧瑾汐,可是又不想惹她生氣,所以只能沉默以對。
“本公主累了,攝政王留步吧。”看到這樣的秦睿,就算心中的氣已經消了大半,可顧瑾汐卻仍舊沒有打算這麼快就原諒他,有些事情有一就有二,可得好好的敲打敲打。
當顧瑾汐回到錦溪苑,半夏和貞娘看到顧瑾汐那雙紅腫得好似核桃般的眼睛,都只覺得心疼極了;尤其是半夏,眼睛鼻子都皺成了一團,“小姐,您沒事吧?怎麼哭了?”
“誰說本小姐哭了,只是沙子進眼睛了。”顧瑾汐沒好氣地瞪半夏一眼,然後轉頭看向葉貞娘,“貞娘,逸兒和萱兒呢,睡了嗎?”
葉貞娘點了點頭,看了看已經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兩位小主子年紀小,今兒又鬧了大半日的確是累了;剛才用完晚上,沐浴之後就睡著了。小姐,可是需要給兩位小主子瞧瞧身子?”
一陣微風起,屋內剛燃起的燭火明明滅滅。
顧瑾汐無力地罷了罷手,眉頭皺緊了,抬手揉了揉有些抽疼的太陽穴,“不用了。莫言大小給他們泡藥水,逸兒的身子骨好著呢;就連萱兒,自從……身子也都已經大好了。既然他們都已經睡下了,你們也早點兒去歇著吧,這裡可不是容城,凡事都小心些不要落人口舌。”
“奴婢省得。”半夏低下頭,語氣透著幾分哀怨。
“裡面的床都已經鋪好了,熱水也已經準備好,貞娘服侍您沐浴吧。”葉貞娘眉頭皺緊了,自從顧瑾汐回來之後,每次看到她那單薄的身子,她都覺得觸目驚心;每日她都搜腸刮肚的想著要將顧瑾汐給養得豐腴些,只是不知道是顧瑾汐的胃口太小,還是這些年在無憂谷傷了身子,她每次都只能吃上一點點。
顧瑾汐有些無力地搖了搖頭,“待會兒我自己來就好。”
“那貞娘去給小姐熬血燕。”葉貞娘也不勉強,直接轉開話題;那血燕極為難得,價值千金;可別人求而不得,有價無市的東西;夏雲楓卻像是根本不要錢般的往琳琅閣送;這次他們出使,夏雲楓更是早就準備好了夠顧瑾汐半年用的份量。自從顧瑾汐回夏涼之後,每天晚上都要喝上一碗的。
“現在熬血燕也來不及了,一日不喝也不打緊,你們也都累了一天了回房歇著吧。”顧瑾汐有些無力地罷了罷手。
可葉貞娘聞言卻是眉頭緊皺,“臨走之前國主吩咐過小姐務必每天服用血燕的,您這樣讓奴婢回去之後會很難交代的。”
“等你現在熬好血燕,怕是都已經亥時了,那時我在就已經歇下;隔夜的血燕藥性也過了豈不是浪費?”顧瑾汐知道葉貞娘是為了自己好,所以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解釋;如果是換了別人,怕是她連解釋都省了。
“……”葉貞娘雙唇微微嚅了嚅,可是到底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行了,我又不是虛弱得不行了,一天不吃有什麼打緊的。都去休息吧,我自己的身子我還能不知道,你們別跟著祖父和祖母瞎起鬨。”顧瑾汐說著罷了罷手,夏雲楓和紀笑笑簡直將她當成了易碎的搪瓷娃娃,好似輕輕一碰就會碎了一樣,她哪裡有那麼虛弱。
葉貞娘聽到這裡,只能輕輕地嘆了口氣,就算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可自家小姐的性格卻是半分沒有變化,決定了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小姐您好生歇著,貞娘告退。”
“嘎吱!”
聽到房門闔上的聲音傳來,顧瑾汐這才似大鬆了口氣,其實無憂谷待了三年之後她真的越發憧憬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對繁華城市的喧囂和熱鬧,更是頭疼得很。半夏和貞娘是在她身邊待了多年的老人兒了,可他們碎碎唸的功夫委實讓自己覺得有些受不了。
仰靠在軟榻的美人靠上,顧瑾汐雙眸輕闔,抬手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發呆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前往內室,幾乎是靠著本能沐浴、更衣;換上那寬大卻並不顯得累贅的睡袍;顯然是根據她現在的尺寸量身定做的;只是一條鵝黃色的絲帶輕輕紮在腰間;剛才進入院子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錦溪苑,錦溪,瑾汐……想到剛才自己看到的秦睿那帶著疲累,透著憔悴的容顏,一時間心裡真的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般,酸甜苦辣,百味雜陳。
突然,一陣清風襲來,屋內原本不溫不火的燭火閃了下。
顧瑾汐只覺得面前多出了一道陰影;那熟悉刻入骨髓的味道,就算不睜開眼睛她也知道是誰;當初在蘅蕪苑的時候,這種事情他可沒少做過,“半夜爬人香閨,攝政王可真是好雅興。”
“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