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到外人,當真一句話都說不出嗎?”徐念念問道:“不如請太醫看看。”
“又不是沒瞧過大夫。我也不知道,我見到三姐夫都緊張,急的想哭。”徐嫣嫣也很鬱悶。
“暫且看看吧。”徐念念也沒法子,安撫她道。
“不如找個啞巴吧?”徐嫣嫣靈機一動。
徐念念咬住下唇,這麼美貌動人性格溫順的妹妹嫁給個啞巴,怎麼想怎麼覺得吃了大虧。
旁邊那位被她認為溫順的小姑娘卻是眼睛亮亮的,說:“若是個啞巴,我就算對他不好,他也沒地方告狀呀!”
……重點不是這個吧!
徐念念和妹妹胡亂聊著天,然後兩個人一起鬨哄徐夫人,頓時心情大好。每次回孃家都感覺特別的舒服自在,或者這就是親人之間的感覺吧。言語間流露出淡淡的溫暖,即便是孃親的斥責,都顯得可愛柔和。
她也是嫁人後才理解父母是多麼的仁慈。除了爹孃以外,沒人有義務接受你的無理取鬧。
那麼她和隋孜謙的家……
徐念念臉上不由得發熱,她對隋孜謙是有怨恨的情緒的,而且不小。否則幹嘛寧願離開他,也不想忍受這種感覺帶來的不可控情緒了。可是近來隋孜謙表現的真好,她很怕有朝一日,又回到從前那種狀態,身不由己,對那人產生渴望的感情。
會不會再次被摔下來?
太可怕。她甩甩頭,命令自己不許這麼想!那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從來都喜歡做掌控者。
夫婦倆在孃家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飯,然後就回家準備進宮事項。襄陽侯京城沒有長輩,年夜飯自然是要和皇家一起吃的。年二十九的晚上,聖人要宴請百官,好似重陽節那日,徐念念被裝扮的仿若畫中美人兒,進宮給皇后娘娘拜年。
這次兩個人依然是在宮門口分開,隋孜謙駕輕就熟的幫她緊了緊了衣裳,擺正禮冠,扭頭衝著前來接她的香婷宮女道:“夫人身體畏寒,替她在暖爐旁擺座。”
香婷嚇了一跳,急忙稱是。難不成侯爺是在埋怨她上次沒照顧好襄陽侯夫人嗎?其實都看著皇后娘娘指示,娘娘犯懶,他們誰會主動去做這些?
徐念念自然聽出隋孜謙話裡的意思,她心裡有些感動,卻又不想領這個人情。面對沉穩自如的襄陽侯,她的胸口處總是憋著一股氣。
興許是臉上掛怒相了,隋孜謙捏了下她的臉蛋,蹭了蹭,道:“不如我和你一起去看望姐姐?”
……
徐念念臉頰通紅,身子都有些僵硬。
她思緒萬千,想到雲鳳殿此時應該是一群女人們在互相攀比,若是讓隋孜謙跟著……不成!她倒不是怕夫君被人惦記著,而是擔憂隋孜謙太照顧她,簡直是……無地自容。
不要!私下裡隋孜謙待她做出一些親密舉動的時候,她就要發狂崩潰了,若是當眾秀恩愛,真的做不到呀!
她急忙搖頭,道:“謝謝侯爺體諒,無需如此,趕緊去祥雲殿吧,省的讓皇上等得急了。”
徐念念說的沒錯,不過等著急的不是皇上,而是太子殿下。
“舅舅為何還沒到。”太子黎弘宸來回踱步,說:“舅舅若到了,先請到我這裡。”
太監立刻應聲,說:“早就派人去宮門口接了,主子放心吧。”
黎弘宸故作沉穩的點了下頭,勃頸處卻染上一抹道不明的紅暈,哎呀,好煩心呀。不遠處,一名看起來年歲不大的青年走了進來,說:“殿下怎麼沒在屋裡面,這頭多冷呀。”
“行之,我在等舅舅呢。”
被喚作行之的人是宗室子弟,黎行之,年長太子三歲,從小進宮給太子做伴讀。
他聽說太子在等襄陽侯,眼裡閃過一抹不屑的情緒。他算是太子親信的屬下,對於同樣備受太子看重的隋家,自然是沒法關係融洽。更何況黎行之是宗室子弟,放在祖爺爺輩是和皇家一家,對於外戚態度頗有些不以為然。當然,這些他是不會讓太子殿下看出來的。
待日後,太子殿下登上皇位,不可能只信任隋孜謙一人,那時,便是他嶄露頭角、爭鋒之日。現如今,對他地位有威脅的基本上就是隋孜謙,還有聖人捧著,打算留給下一個皇帝的秦子仕了。所以在黎行之心裡,對襄陽侯隋孜謙和秦子仕面上態度恭敬,骨子裡卻是有敵意的。
他見太子殿下表情不自然,主動道:“殿下可是有心事兒,不知道行之可否聽之?”
太子殿下立刻紅了臉,咳嗽一聲,說:“我、我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