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還有兩個月麼……”
徐念念算了下,到時候她就要生了,怕是什麼忙都幫不上。唯一的妹妹出嫁,還是委屈嫁人,她多少有些心傷,說:“孃親,怎麼這般早。”
徐柳氏撇嘴,說:“我還嫌晚呢。她一日不嫁人,身份就不能明瞭,我也想閨女啊。”
“那您還這般草率就把妹妹嫁出去!”徐念念無語,對於她娘有時候的想法,她雖然不認同,卻不得不說,若是嫣嫣同意下來,爹孃做法無可厚非。
“你懂什麼,人家康親王條件也不差呀。他可是在我和你爹面前拍著胸脯保證善待嫣嫣,還承諾不納妾呢。我知道嫣嫣當初跟他委屈了,可是過日子和誰不委屈?遇到個願意負責任的,兩個人又有了孩子,沒道理不在一起吧。”
……
徐念念尚未開口,徐柳氏繼續洗腦道:“我瞅著黎行之不錯。對外說是嫣嫣流落在外面被康親王救下,於是就決定做親了。”
徐念念順著母親說了會話,便撤出主屋,尋了個嬤嬤繞路到後院。她以前管家多年,奴僕都知曉老夫人好糊弄,卻不願意得罪頂著襄陽侯夫人名頭的徐念念,誰讓三姑娘夫君見誰招惹他媳婦就弄死誰呢。太惡霸了……更何況三姑娘此時挺著大肚子,於是一路無阻來到後院。
徐念念進了妹妹閨房,嚇了一跳,徐嫣嫣果然在繡嫁衣。
徐念念愣住,望著妹妹分外柔和的側臉,一時間不知道該欣慰她可以放下過去,向前看,還是該心疼她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一切。
“姐姐!”徐嫣嫣抬起頭,唇角微微揚起。
徐念念坐在她的身旁,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輕輕揉了揉,道:“瘦了些。”
徐嫣嫣立刻紅了眼眶,說:“前幾天生了場病,回奶了。”
徐念念嘴唇微張,卻又閉上。
“娘給紅紅請了奶孃,當時大哥任上伺候人生的孩子。她娘當時難產,日後養在許氏身邊,我只希望許氏真如外面說的那般體諒人。”
“嫣嫣,不怕,有大哥和爹孃,紅紅受不得委屈。”
“就是庶出……”徐嫣嫣淚水嘩的流出來了,說:“姐姐,我到底是自私,還是沒用。”
“傻丫頭,胡說八道什麼呢。”
徐嫣嫣抿著唇角,說:“我本是不想嫁人的。可是大家說的沒錯,紅紅跟著我,定會遭受一些不必要的鄙夷。她明明不應該如此……”
“所以你想開了?”
徐嫣嫣低下頭,道:“我不嫁人爹孃憂心,既然黎行之是紅紅的父親,索性就嫁給他吧。他答應我分開住了,暫且先湊活過。否則嫁給誰也都是嫁,上面又是婆婆小姑子相處,我也做不來。”
“嗯。”徐念念點了下頭,說:“你若是真能夠放下,也是不錯的。”
徐嫣嫣目光復雜的看向姐姐,道:“姐姐,你當初……”
徐念念一怔,慘然一笑,說:“別說當初,即便是現在每當想起來都會恨得牙癢癢。但是不得不佩服歲月這抹良藥,經常去想想那個人的好,然後去客觀的尋找自己的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那場我以為永遠放不下的心結,慢慢就散了。尤其是孩子來了,我只願歲月靜好,我們都不再做那口是心非的傻瓜,互相傷害。”
“姐姐!”徐嫣嫣哭了,道:“姐姐嫁給姐夫,終歸有愛情。可是我和黎行之,卻是噩夢。”
“誠如你所說,既然是夢,不管好壞終有醒的一日。我一直覺得,不管你嫁他不嫁他,都要走出這場噩夢才是。”徐念念寬慰她,摸著她柔順的秀髮,說:“我們家嫣嫣長大了,學會體諒爹孃,懂得剋制隱忍,現在連說話都不結巴了。”
咚的一聲,嚇了徐念念和徐嫣嫣一大跳。
黎行之尷尬的站起來,望著同心里人長得很像的徐念念,實在生不出厭煩的心思。
他揉了揉後腦勺,說:“我、我、我剛來……”
黎行之旁邊還倒著個丫鬟,委屈道:“姑娘。”
徐念念眉頭皺起,見這丫鬟鳳眼紅唇,一雙眼睛時不時往黎行之身上飄著,便心生不喜歡。她不由得打量了幾眼黎行之,確實當得起唇紅齒白,英俊倜儻。就是臉色有些差。
她尚未開口,黎行之見她先是看丫鬟,又瞄他,生怕徐念念誤會什麼,冷聲道:“這丫鬟太不知道羞恥。剛才故意往我身上倒來的。”
小丫頭也有些惱羞,說:“公子戳在牆角處,誰又知曉是不是壞人!”
黎行之氣急,道:“那你可以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