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生怕徐嫣嫣口不擇言提起往事,盯著兩個丫鬟道:“你們守著月亮拱門即可,我在這裡侯著。”
岫凝和岫明哦了一聲轉身離去。
“你!”黎行之深吸口氣,胸口疼的不成,他見徐嫣嫣也怒了,氣勢微微弱了幾分,質問似的開口道:“那你和我說清楚你為什麼不願意!”
這不是廢話麼!
徐嫣嫣咬住下唇,無法理解的說:“我為什麼要願意!”
“別人……”黎行之蹙眉,道:“別人都願意的。”
“好呀!”徐嫣嫣樂了,說:“你去娶別人啊,我攔著你了?”
黎行之心臟被人一刀刀划著似的,偏偏他還要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成親前,徐嫣嫣明確說過只有夫妻之名,不行夫妻之實。他為了娶她回來,就什麼都應了……兩個人本是曾經“濃情蜜意”,該做的事情都做過,徐嫣嫣的身體他熟悉的不得了,本是想糊弄糊弄就同了房,沒曾想徐嫣嫣是當真不打算和他身體發生任何關係的。
她就那麼的厭棄他嗎?黎行之渾身升起一股無力感,委屈的不成,紅了眼眶道:“你就是想把我往別人那推,我才不要娶別人,你明明曾經那般對我,現在卻想甩了我,休想!”
徐嫣嫣無語,明明是這人搶佔了她的身子,怎麼被他一說,倒像是自個始亂終棄。
她忍不住嘲諷的說:“真是奇了怪,我到底曾經如何對你,讓你生出這種錯覺。”
黎行之見她目光陳靜,略帶不屑,喉嚨處都有些呼吸不上來了。他捂著胸口,命令自個不能再和徐嫣嫣吵下去了,繼續下去兩個人只會說話越來越難聽,他不要如此……
徐嫣嫣見他突然噤了聲,不由得愣了片刻。她脫下沉重的鳳冠霞帔,背過身蓋上被子假寐過去。黎行之擦了擦微微溼潤的眼角,也脫去了外衣。今天是他和嫣嫣的新婚夜,本以為會是熱乎乎的,最後被一頭冷水澆的痛徹心扉。
哎……
黎行之穿著褻衣吹滅燭光,坐在椅子上沒敢上床。他攥著拳頭,鬆開,又攥上,眼淚就不經意的落了下來。很久不曾因為誰傷心了,包括爹孃,早就成為了模糊的記憶。可是近一兩年,因為嫣嫣的事情,他真哭假哭不下數次,明明是心狠手辣之輩,怎麼就那麼禁不住心傷?
半個時辰過去了,耳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他嘆了口氣,爬上床,蹭著進了徐嫣嫣的被子裡,胸口變得溫熱,下巴抵著妻子髮絲磨蹭了半天。還是不會說話的嫣嫣最好了,這樣就不會罵他,更不會說不喜歡他……
他就當她是喜歡自己的,嗯,喜歡他的……
清晨,徐嫣嫣感覺脖頸溼潤,扭頭一看,黎行之的臉頰貼著他呢。她本想一巴掌推開他,手碰到了枕巾,也是溼的,再看看他臉上的淚痕和嘴角的哈喇子……算了,徐嫣嫣搖搖頭,就計較了。其實女人心底都是有柔軟之處的,若不是昨晚黎行之居然想裝醉和她歡好,視婚前答應的條件為無誤,她也不會真和他動怒。
畢竟兩個人成親了,她是出嫁女,也不願意和離或者被休留下話柄給孃家蒙羞。
“嫣嫣、嫣嫣……”黎行之感覺到妻子動了,立刻慌亂的睜開眼睛,同時抽回了覆在妻子腰部的兩隻手,說:“我、我沒有。”
“沒有什麼?”徐嫣嫣挑眉。
黎行之撇撇嘴,沒吱聲。
迎面不打笑臉人,見他老實,徐嫣嫣脾氣也沒那麼差。她拍了拍他,說:“起床吧。關於府上的事情夫君還要和我講講。”她想起孃親和姐姐的叮囑,別看康親王府人口簡單,但是黎行之根本是個撒手掌櫃,下面人指不定如何欺主呢。
黎行之怔了下,只覺得嫣嫣叫他夫君兩個字真好聽啊,不由得就把昨晚的不愉快都忘記了,忍不住立刻喜上眉梢,道:“我幫你更衣!然後咱們一起去認管事兒。”
……其實自從前任康親王離京後,府上人員並未大換。主要是黎行之顧不得內院,轉手就甩給了當年爹孃的配方和老嬤嬤之類的。他往日裡有差事兒有封銀,皇帝還動不動就賞給東西,外面和同僚出門誰敢讓他花錢,還不停受著各處孝敬,所以府裡營生賬本他手頭沒缺過,自然看不上就不過問了。現如今王府上有了女主人,一切自然有所不同。
“幫我喚丫鬟,你也需要人幫你梳頭更衣吧?”徐嫣嫣提醒他道。
黎行之目光灼灼的看著媳婦白嫩的脖頸,一頭略顯凌亂的髮絲,心頭癢癢道:“我哪裡敢用丫鬟伺候?一個個就想著如何迷了我把我拉上床。”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