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熱鬧才扯嗓門的,立刻老實應聲,然後不忘記抱著徐念念的大腿,道:“姨姨不哭,姨姨不哭哦……”
徐念念破涕而笑,隨意擦了擦臉頰,還想說些什麼,見旁邊的婆子走了過來,小聲道:“徐夫人,侯爺等你回府呢。”
徐念念一怔,一回身便看到隋孜謙早就站在遠處,整個人的身影被月光拉的很直,他右手背後,眼底莫測高深。
徐念念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醜死了,她懶得收拾,走上前,說:“我……可以走了。”
她說完便從隋孜謙身邊經過,一把被隋孜謙拉住了手腕,道:“怎麼回事?”
徐念念有些吃驚的抬眼看他,卻在那張平靜如水的面孔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她想破口大罵於他,她想像個正常人似的捶打著他的胸膛,怎麼了?
還能怎麼了?如果不是他,又有誰會老琢磨著懲治她,讓她出笑話。所有所有的埋怨在理智下被徐念念咽回了肚子裡,她深吸了口氣,淡淡的說:“沒事兒。”
隋孜謙似乎不想放過她,二話不說的就向外院走去,徐念念急忙攔住他,道:“你想幹什麼”
隋孜謙淡淡的掃了一眼徐念念那張花瓜似的臉蛋,說:“去找你姐夫。”
徐念念見隋孜謙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咬著下唇,淚水再次充滿了眼眶。
這人偏要逼得她毫無退路,然後大聲的承認,確實沒什麼嗎?
不過是被人諷刺當初恬不知恥的嫁給你!
不過是被人嘲笑曾經自以為是的徐念念現在是多麼的落魄!
不過是被你的朋友們如同你似的一起厭棄……
“我……”徐念念剛張口便泣不成聲。
旁邊的一丫頭婆子們非常懂事兒的全部消失,躲得不見人影。有些話聽到了沒關係,有些話聽到了會要人命。尤其是面對在京城裡一向有冷麵侯爺之稱的隋孜謙。
退後一萬步說,若是其他男人娶了徐念念這般貌美如花的相門貴女,也就忍下了吧。
偏偏是冷清的襄陽侯……
隋孜謙微微一怔,眼前的徐念念看起來好像紙片似的,彷彿他用手一捏,就會支離破碎。
他的心底染上了一股說不清楚的情緒,很想將徐念念抱緊懷裡,輕輕安慰幾聲,又覺得此女狡詐,誰知道這淚水是不是另一個陰謀。
徐念念捂著胸口,她真怕自己會悲傷的停止心跳,剋制道:“你知道、不知道,又有何意義?”
隋孜謙抿著嘴唇,冷聲道:“你頂著襄陽侯夫人的名頭,誰欺負你,便是打了我的臉。”
徐念念強忍著尊嚴彷彿被撕裂了的感覺,抽泣道:“好,我說,我方才抱著哲哥兒去了內苑空場,然後被人諷刺,你不是想知道嗎?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現在咱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隋孜謙沒有應聲,墨黑色的瞳孔深不見底,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
“誰諷刺你了?諷刺什麼?”
徐念念怒瞪著他,冷冷道:“隋孜謙,你未免太欺負人了,誰諷刺我,誰還能諷刺我,至於諷刺什麼,你平日裡刻薄的諷刺我什麼,別人便諷刺我什麼,這樣子說你夠了嗎!”
隋孜謙瞬間瞭然,挑眉道:“大皇子黎弘賀的媳婦?”
徐念念點了點頭,看向隋孜謙的目光滿是自嘲,道:“她還邀我參加月中的花會,說他們都想見見我,似乎想讓你帶我出去遛遛……”
隋孜謙皺眉,不快道:“你當自己是什麼?”
“你又當我是什麼?”徐念念渾身顫抖,忍不住吼道,既然隋孜謙讓她說,索性她就放開了說。
隋孜謙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說:“好,我知道了,走吧……”
徐念念和隋孜謙走到了內苑門口,一個小丫鬟端了個托盤,道:“侯爺,您要的東西。”
隋孜謙拿起托盤的衣服,扔給了徐念念,說:“披上,別整的被欺負了還人盡皆知。”
徐念念鼓著臉頰,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定是很難看,要是就這麼走出去,明日她便能成為京城百姓飯後的下酒菜。
隋孜謙帶她上了馬車,徐念念小心的看著同樣黑著臉的隋孜謙,鼓起勇氣道:“大皇子家的花會,我不想去。”
混蛋!她這輩子都不看見什麼大皇子妃。
隋孜謙一怔,漠然道:“我有說過讓你去?”
“……”
隋孜謙叫來四喜,吩咐道:“派人上安南王府上將我那兩盆蘭花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