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勢所逼,吃了苦頭才這般小心翼翼討好家人嗎?她越想越難過,眼角不由得落下淚水。
徐念念嚇了一跳,道:“孃親,怎麼地哭了。”
徐柳氏擦了下眼角,見兩個女兒一副嚇傻了的樣子,反倒是破涕而笑,道:“被你氣的!”
徐念念無語,徐嫣嫣輕輕挽住了她的胳臂。
“派人去前院看看老爺,墨跡什麼呢還不回來。”徐柳氏不高興的嘟囔兩句,說:“襄陽侯那人面冷心冷,趕緊打發走算了。否則這飯我盯著他可是吃不下去的。”
徐嫣嫣安撫孃親,道:“侯爺估摸著是回京途徑順路而已。未必知道咱們在這裡。若是知道了,肯定就不會過來了。”
……徐柳氏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小女兒,不快道:“你說的這話是幾個意思。”
徐嫣嫣往姐姐身後一躲,徐念念扭頭吩咐人出去打探一下。
她派去的人尚未走出院子,前面宰相老爺的長隨卻是先過來,道:“夫人,老爺要在偏堂招待侯爺用飯,就不回後院了,讓您和小姐們不用等他。另外,讓奴才喚小少爺去前面吃飯。”
徐念念皺起眉頭,徐柳氏也納悶極了,說:“他過生日,倒是讓咱們自個吃。難得一家團圓,哪能這麼辦事兒的,你那個爹到底在想什麼!”
徐嫣嫣接話道:“想必是我在呢,三姐夫不好進來吧,所以父親就安排在偏堂。”
徐柳氏咬住下唇,道:“你爹竟是沒打發走人不成?”
“娘,算了,我們先吃吧。”徐念念不想孃親過多的糾結在隋孜謙的身上,道:“隋孜謙明面上是我的夫君,你的女婿,又是替聖人出京辦差,若是有必要和爹吃飯,想必爹也很難轟人吧。”
“這倒也是。”徐柳氏挑眉,責怪似的瞪了一眼女兒,道:“都是你、怎麼就看上了那麼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呢。”若是讓外人知道京城最受歡迎乘龍快婿隋孜謙在徐夫人眼裡就是塊破石頭,想必是難以想象的。可是為了這個男人,女兒吃了這般多的苦難,饒是誰為人父母也覺得不痛快吧。
徐念念後悔插嘴,索性拉著妹妹坐下。
母女娘三個坐下來吃午飯,徐柳氏把矛頭又戳在小女兒身上,道:“念念,我給你妹妹挑了幾個不錯家世的嫡次子,她居然都說不肯相看。難不成真想在家做老姑娘不成!”
礙於徐念念替嫁的事情,其實是影響了徐嫣嫣的名聲。可是徐宰相家世背景擺在那呢,前赴後繼給宰相做女婿的也是大有人在。
“門第比咱家低,以後你爹和你哥哥可以給你撐腰。嫡次子呢,又不用繼承家業,你不用管家。”徐柳氏皺著眉,嘆氣道:“嫣嫣這性子也管不了家……”
徐嫣嫣見母親啟動念叨模式,立刻紅了眼眶,說:“孃親,你就讓女兒再多留幾年不成嗎?”
徐柳氏瞪了她一眼,看向大女兒,道:“你瞅瞅她,沒說幾句話就知道哭哭哭,煩的你爹不成。婚姻大事都是父母約定,我們心疼她才會讓她相看,你妹妹還不知好歹起來!”
徐嫣嫣看向徐念念,蚊子聲道:“姐姐,我真的不想嫁人。”她又不傻,瞧她姐姐都什麼樣子了,嫁人有啥好處。她和爹孃哭,好歹有用,若是和婆婆哭,誰管你死活?
在姻緣這件事情,徐念念自認沒有發言權,於是轉移話題到了大嫂肚子上,徐柳氏果然侃侃而談,全是對未來小金孫的美好願景。
沒多久,他們吃完飯後,前面卻依然是沒動靜。
徐念念心裡不安生,吩咐岫紅尋下面的人去打探一下。
沒一會岫紅回話,道:“姑爺和老爺喝酒呢。姑爺今個穿的是藏藍色的綢緞長袍,棕色馬靴。那靴底好多泥巴,老爺嫌髒,便給他換了一雙自個帶著的灰色軟鞋。姑爺來的時候頭髮也有些亂,應該是趕路趕的。據說姑爺是從漠北連夜趕回來的呀……還有那酒,是漠北老窖,辣裡帶甜,韻味非常,老爺看起來有些喝高了。”她的聲音在徐念念的目光下越來越小,她是不是重點說的不對?
徐念念瞪了她一眼,道:“姑爺是名字麼?”叫的那麼親!!!
岫紅尷尬一笑,斟酌道:“侯爺那混蛋和老爺喝酒呢!他看起來心情不錯,溫和有禮,像是真的很誠心給老爺賀壽的。還有好多禮物,塞滿了整個偏院子。”
徐念念臉色越來越差,嘲諷道:“他現在做事情是挺誠心的!”
岫紅立刻話風一轉,道:“也包不起是路過暫時收放在這裡……”
徐念念沒好氣道:“爹喝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