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稍後和安南王妃打個招呼,是不是就可以帶弟弟回家了。她正梳頭呢,外面來了小丫鬟的聲音,說是寧家六姑娘寧悠然來訪。
徐念念愣了下,道:“什麼時候了?”
“剛辰時。”岫紅道。
“這麼早……是要讓我留她飯麼?”徐念念自嘲道。她將頭髮隨意挽起來,耳邊出留了點碎髮,給一張白淨光滑的臉頰平添了幾道韻味。
寧悠然福了個身,便自顧自的坐下了,她笑眯眯的望著徐念念,問道:“夫人睡的可好?”
徐念念揚眉,誠實的說:“還不錯。”
寧悠然小心打量她,心裡卻覺得徐念念定是說謊呢。自個夫君都撇下她出去了,哪裡當得上不錯?她從懷裡掏出一個紅色荷包,放在檀木桌子上,道:“多謝夫人特意來給我生辰賀喜。悠然受寵若驚,可是卻也拿不出什麼貴重物件,這是我去年在西菩寺求的幾個福包,就送夫人一個吧。祝夫人和侯爺恩恩愛愛,早生貴子呢。”她捂嘴輕笑,卻言語誅心。
誰不知道隋孜謙根本沒碰過徐念念?更何況連在安南王府的別院都懶得掩飾,昨個就分房睡了,哪裡來的早上貴子呢。可是送給已婚夫人早生貴子的福包,怎麼看也不是大錯處。
徐念念眯了下眼睛,並不和她置氣,淡淡的說:“謝謝寧家姑娘,你有心了。”她都驚訝自個的心平氣和,她抬起頭,仔細看了一眼寧悠然,轉念一想,寧悠然何嘗不是同曾經的自個一樣,都是喜歡隋孜謙的女子。
她求而不得,此時過來故意打臉的舉動其實挺幼稚的。想到此處,她都佩服起自個的心寬。
“你們在說什麼?”隋孜謙淡漠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徐念念嚇了一跳。
這人走路沒聲音嗎?她都沒發現……他什麼時候來的。
隋孜謙的目光輕輕落在徐念念臉上一刻,待她看過來,他便立刻撇開看向他處。
寧悠然見到心上人,整個人都歡快起來,臉頰通紅,嬌聲道:“隋大哥進屋都不讓人打招呼嗎?嚇了妹妹一跳呢。”
徐念念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右手覆蓋在左手的鐲子處,猶豫著該如何趕人呢。他們若是願意演什麼哥哥妹妹的劇情,能不能別礙她的眼。
隋孜謙蹙眉,沒有應聲,扭頭看向徐念念,道:“你可收拾妥當?”
“嗯?”徐念念不接,大早上他是要唱哪處?
“戒哥起得早,我方才看過他,也無什麼可要帶的。若是你收拾妥當,我們就走吧。”隋孜謙表情漠然,仿若昨晚的事情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走?去哪裡?”徐念念被他搞糊塗了。
隋孜謙抿著唇,說:“回家。”
他說的理所當然,徐念念卻是徹底懵了。回家,回誰的家,回哪個家?
“這麼早就離開嗎?”寧悠然率先開口質問道。
她比徐念念沉不住氣,一張漂亮的小臉蛋煞白煞白,咬住的下唇快滲出血絲,可憐兮兮道:“隋大哥有什麼要緊事情,需要一早就走嗎?我們今個還安排了隋大哥最喜歡的膳食,姐夫還說你們要踢蹴鞠比賽呢。”
隋孜謙垂下眼眸,始終沒有搭理寧悠然一句,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徐念念身上,他昨晚一夜難眠,總覺得有些事情要整理清楚。那麼繼續留在安南王府是最不合適的,這裡人多口雜,指不定別人如何想,于徐念念名聲只會更多添幾筆流言蜚語。
所以他睡不著,寅時就起床去打坐了,然後又捶了會木樁,就連院子裡的一顆老古樹都快被他踢斷了下根,滿肚子火氣無處撒,最要命的是聽聞徐念念睡著了……他就更後悔為何要一走了之?眼睜睜的等到了雞叫天明,他先是去戒哥兒房裡拎起來他讓他早點清醒……
然後就趕來看徐念念,這個讓他煩躁了一夜的女人。
徐念念盯著他稜角分明的俊容,那雙墨色的眼眸好像遠處的夜空,看不到盡頭。她搞不清楚隋孜謙要做什麼,躊躇片刻,道:“寧姑娘說的不錯,侯爺來府上做客,離開好歹要和安南王知會一聲吧。實在不成,就我先回去也是一樣的……”她可不想日後落下個因為她,他都沒玩痛快的口舌。
隋孜謙聽聞她要先走,立刻就不耐煩了。
他臉色一沉,岫紅識相道:“侯爺,夫人沒帶什麼東西,奴婢都收拾妥當了,可以立刻離開!”他們家姑娘腦袋傻,她可不傻。萬一又惹毛襄陽侯,兩個人鬧開,最後被說不要臉的還會是他們家姑娘。這是哪啊,是安南王府的別院,下人們誰會說襄陽侯半個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