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雨戒一臉崇拜的和徐念念敘述寧三欺負千尤畫的事情,徐念念無奈的嘆了口氣,覺得這些小孩子太無聊了,轉而又想,在徐家出了替嫁醜事後,徐雨戒何嘗不是日日被千家乃至更多的人如此侮辱?也難怪戒哥兒現在覺得寧三好……
寧三少這幾日天天登門找徐雨戒玩,除了隨時關注千家後宅的“好”訊息外,以寧三變態扭捏十分犯賤的性格,又多了個逗弄徐念念的活兒。
他早就想教訓教訓這個口齒伶俐又對他疏遠淡薄的小書生了,無奈言語上總是吃虧,直到最近才發現,每次自個故意的親近都會讓徐念念尷尬,躲閃,並且害怕之後,寧三彷彿找到了徐莫言的軟肋……
徐念念在莊子上的日子甚是悠閒愜意,隋孜謙近來的心情卻不太好。
安南王連續吃了三次襄陽侯的閉門羹,無奈中登門告罪。並且告知隋孜謙,快到寧家六娘寧悠然十六歲生辰了,他邀請幾位發小在寧家別院聚會。
這事兒本是寧悠然自個發起的,但是礙於她是女眷,最終便成了安南王邀請男性賓客。
隋孜謙原本不樂意去,卻又好像是想起了什麼,拿起帖子放在手裡翻看數遍,淡漠的目光始終落在寧家宅院的字眼上,盯了良久,又將紙張攢成一團,死死的按在手心裡。
李家村……寧家別院在李家村。
他閉上了眼睛仰躺在太師椅上搖搖晃晃,修長筆直的右腿隨意的搭在了左腿上,整個人顯得分外疲憊,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蔓延至全身。
徐家的宅院也在李家村……
隋孜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近來腦子裡總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徐念念那個夜晚裡極其哀傷彷彿失去所有般悲痛的神色,心裡的某處,竟然會生出幾分憐憫之情。
這太可怕了……
他猛的睜開了眼睛,看著房屋的天頂,長吁了口氣,淡淡道:“四喜?”
“奴才在!”
“派人去趟安南王,就說月底的聚會,我應了。”
他看著遠去的小廝,墨黑色的瞳孔閃過幾分不自知的情思,窗外明亮的陽光落在隋孜謙剛毅冷漠的面容上,憑空給這張英俊的臉龐增添了幾分光輝耀人。
隋孜謙手指不停的敲打著紅木書桌,心裡再三告誡自己,他不過是赴大皇子的宴罷了,然後順便看一眼徐念念。
真的只是順便而已,自己不能想歪,更要告誡徐念念那個女人不能想歪……其實正在被寧三騷擾的不厭其煩的徐念念基本上已經忘了她還有個“深愛”的侯爺夫君呢……
寧家六姐兒是寧大人嫡親三弟家的二姑娘,因為親母早逝,從小養在寧老太君的身邊。
寧家祖上跑馬出身,從寧大人開始往上追四代才開始從事正經營生,寧老太君的公公那一代男丁多人入伍,趕上了先皇意欲平定北方邊患加強軍備的好時候,一時間將寧家捧成了漠北新貴,不過寧家畢竟底蘊不深,難免被人抓住把柄留待大黎完勝後參了一本。
皇帝見北方戰事已平,順勢收了寧家兵權,同時鞭笞其自檢,若不是隋家關鍵時刻出手相助,寧家當年只怕是會如曇花一現,瞬間變成為了歷史上的塵埃飛灰湮滅。
伴君如伴虎,君心在則官運亨通,君心失則萬劫不復。
寧家吃一塹長一智,從此老實的跟在徐家身後行事,直至今時寧貴妃生了七皇子,方才又開始蠢蠢欲動,不過寧家不再是從前衝動的寧家,不敢輕率行事。
皇帝年過四十心思沉重臥床不起,寧貴妃生下的皇子不滿週歲,根本沒有和隋家爭奪的資本,不如繼續堅定的守在隋家身旁。
寧三賴在徐家住了幾日,一早便收到小廝的傳信,堂姐要用李家村的莊子宴客。他想到徐家和隋家的關係,忍不住叫來了徐雨戒,笑道:“隋大哥要來我家呢。”
徐雨戒微微一怔,想起寧三嘴裡的隋大哥的身份,有些氣惱,說:“這又與我何關?”
寧三眨了眨眼睛,壞笑道:“你就不好奇你姐姐來不來啊!”
徐雨戒端著茶水杯的胳臂僵在了空氣裡,眾人眼裡的襄陽侯夫人尚在府裡養病呢……
寧三以為自個戳到了徐雨戒的痛處,隨意擺擺手,道:“罷了,不鬧你了,隋大哥沒提,應該是不會帶她來的。話說你三姐也真是個倔脾氣,明明是她理虧,卻不懂得討好自己的夫君……滋滋……”
寧三翹著二郎腿,右手甩著信函,一臉無奈的不屑著,說:“好笨的女人。”
徐雨戒見他隨便就評論家姐,不開心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