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三身子一僵,心底好像翻江倒水的河流,他原本有很多很多的怨氣,此時被徐念念一張燦爛如花的笑臉憋屈的完全發洩不出來,只好僵著面部肌肉,不情願道:“我自然不會和白痴計較。”
徐念念心情愉悅,開心的謝過了他,一臉美麗明媚的姿容差點晃點了寧三的目光,寧三攥著拳頭,渾身抽痛,這個,這個不要臉的徐莫言,居然拿應付徐雨戒的那一套對待他,笑什麼笑,笑你妹妹呀!一個大男人,總是弄的自個跟個娘們似的,什麼玩意!
寧三憤恨的告訴自己,以後再也不跟徐家打交道了,他可不愛跟娘們玩。
徐家莊子上的管家姓崔,此時他焦急的站在宅子門口等待小主人的歸來。
徐念念見管事滿是大漢的戳在別院門口站著,詫異的問道:“怎麼了?你是迎接我們的?”
崔管事用衣袖拂過額頭,緊張道:“侯、侯爺來了。”
“侯爺?”
“侯爺?”
兩道莫名所以的聲音先後響起,徐念念看了看弟弟徐雨戒,猛的回過神來,說:“你說什麼!”
她整個人僵住,大聲道:“隋孜謙來了?”
徐念念身體冰涼,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咬住下唇,伸手將腦袋上梳著頭髮的柳帶扯下,一頭墨色的長髮披散在肩膀處,冷風襲來,露出眉頭緊鎖的面容。沒一會,她便冷靜下來,沉聲道:“我知道了。我現在去見他!戒哥兒……你別處去玩,不許跟著我!”她目光透著冷意,警告著調皮搗蛋的弟弟。
隋孜謙是什麼人啊?上過戰場滅過西涼國士兵的驃騎小將軍!她擔心若是戒哥兒遇到這姐夫,兩個人還不打起來?問題是他們家戒哥兒可不是人家的對手!
徐雨戒不服輸的仰起頭,說:“那混蛋姐夫來了,我自然要去拜一拜。”
徐念念沒好氣的斥道:“你以為拜山頭嗎?還拜一拜,給我回去老實待著!”她面容特別嚴肅,態度不容拒絕。
徐雨戒從小聽姐姐的話,此時滅了氣勢,不情願的說:“好吧……若是半個時辰姐姐還不出現,我就去尋你。”
“用不著……”徐念念說,抬起腳大步走向內院。隋孜謙不是一向公事繁忙,怎麼有空來看她?難不成是來看看她死沒死?
此刻,隋孜謙坐在紅木椅子上淡定的喝茶,岫紅低垂著頭,跪在地上,顫聲道:“姑娘……夫人……”她已然害怕的凌亂起來,說:“徐少爺來了,姑娘陪他出去轉轉。”
隋孜謙咬住下唇,一想到虧他還惦記著徐念念身子如何,這傢伙已然可以出去瘋玩了?她倒是真出息,難不成只要離開了侯府,就身體轉好,那麼當初費盡心思嫁進去又圖什麼。
才想著徐念念,便聽院子裡有人來報,夫人回來了。
隋孜謙臉色鐵青,一言不發,墨黑色的瞳孔落在漸行漸近的徐念念身上。她似乎又瘦了一些。
徐念念被他看的不舒服,直言道:“侯爺來了,不知何事?”她兩手一攤,破罐子破摔了。帶著嫡親的弟弟出去玩有什麼大不了?先問清楚隋孜謙的來意再說。
岫紅害怕極了,姑娘骨子裡那股倔強似乎又回來了,這可如何是好。以前這種場面她經歷的太多,這對夫妻都是極其驕傲的男女,硬碰硬怎麼成啊……
岫紅跪在地上,哭訴道:“侯爺您千萬怪不得夫人,夫人大病初癒,鬱鬱寡歡。徐家小少爺和姐姐情分深,特意請假過來陪伴,也不過就出去了一兩次而已……”
男人都是吃軟不吃硬的,岫紅心裡暗道。
隋孜謙半眯著眼睛,想到前幾日跌入在自個懷裡那個輕如鴻毛的身子,胸口處積壓的怒火似乎少了大半。徐念念心高氣傲,半年多不曾和家人往來,此時突然和弟弟見面,難免會親近一些。
徐念念卻覺得心口特疼,罷了,退一步海闊天空。
她又不是第一次退了……
尊嚴,早在她當年捧著真心讓人家來唾棄的時候就不配談及!誰知道明年是不是彼此就天各一方,她和他較勁沒意思!
岫紅偷偷瞄了一眼隋孜謙,暗道按照往日的場景,侯爺該拂袖而去了吧?
她等了會,咦,侯爺沒生出想要離開的念頭,難不成還在生氣?
可是也沒發火啊……
徐念念撇開頭,連看都懶得看這人一眼。
莫名其妙、匪夷所思!
她根本不明白隋孜謙的氣點在哪裡!難不成她以後上個茅廁都要特意書信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