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還是母妃說起宜禮先生,先生兩榜進士出身,又在翰林院多年,學問也是極好的,所以我便貿然登門,想先向宜禮先生請教一二,”周承輝跟楊驕細細解釋道。
楊驕卻已經羞的滿臉通紅了,她都不敢去看祖母跟大伯母的神情,也不理會周承輝,低著頭匆匆向郭氏一禮,“驕娘見過祖母,見過大伯母,我還得去跟母親請安呢,也沒換衣裳,向告退了。”
說罷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跑”。
“我來的時候也不短了,今日得蒙宜禮先生指點,真是得益匪淺,不怕老夫人笑話,我幼時長於慈寧宮,後來又開府出來,雖然宮裡也請了大儒,還隨著皇爺爺在御書房讀過幾年書,可到底沒有跟著一個正經的先生一步步的讀,剛才在宜禮先生的書房,竟然被七世兄問住了,”說到這兒周承輝一臉誠摯的望著郭氏,“我已經跟宜禮先生說了,希望以後能時常過府跟著先生讀書,不知道會不會給老夫人添麻煩……”
這個周承輝,郭氏看著他那“乖巧”的模樣一陣兒牙酸,面上還是掛出慈愛的笑容,“國公爺虔心向學,妾身哪有阻止的理?倒怕華哲他學問太淺,再耽誤了國公爺,”兒子的學問自然不能跟高瑛比,而且為人還迂腐的很,郭氏還真不敢叫他給周承輝當先生,不過有個由頭,周承輝有理由時常到府裡來,郭氏也是樂見的。
“我就知道你一準兒等著我,”周承輝從頤壽院出來,才拐了道迴廊,便看到楊驕從垂花門處走過來,駐足笑道。
“我卻不知道你居然跑到我們府裡來了,”楊驕狠狠的瞪了周承輝一眼,她是想嫁給周承輝,可那是需要兩宮旨意,光明正大的嫁過去,而不是這麼著跟周承輝來往,尤其是周承輝真要是頻頻往楊家來,沒準兒就會有閒言傳出去,最後只怕會適得其反,壞了她的計劃。
“你不是不肯認我這個師兄麼?沒辦法,我只有出此下策了?今兒跟令尊大人請教了一番,才知道令尊的兩榜進士果然是憑真本事考出來的,且宜禮先生不但學識淵博,為人還和氣耐心,對我的疑惑,無不一一悉心解答,真是一位難得的先生,我已經跟宜禮先生和老夫人都說了,以後會時常過來請教,這樣的話,”周承輝得意的一笑,“等到高先生回京的時候,定然會為我這個學生這些年一直未放棄學問還高興。”
周承輝覺得楊驕目瞪口呆的樣子十分有趣,衝她挑眉道,“好歹我也是師兄,若是學問太差了,沒辦法指點師妹,也不太好。”
楊驕現在已經不生氣了,跟這麼個人,自己任何情緒波動都是在浪費心力,“國公爺說的是,家父雖然沒有高先生學問好,但教學生要求還是極嚴的,我幾位哥哥都捱過他的手板,”
“這個小師妹不必為我擔心,剛才宜禮先生已經誇讚過我天資過人,你那幾位兄長皆不如我,還說得一英才而育之,是人生大幸,”周承輝認真的看著楊驕,回答道。
好吧,跟你一比,我的幾個哥哥全是蠢材,楊驕一福身,“國公爺不是要走了麼,恕臣女不遠送了,臣女還要過去給祖母請安呢。”
“你還要去給郭老夫人請安?”周承輝訝異的看著楊驕身上的煙柳色織金刻絲褙子,臉上是一副“我懂了”的神氣,“你剛才不是說要回去換了衣裳,給郭四夫人請安去麼?怎麼這會兒了,還穿著做客時的衣裳?難道你還沒有往令慈那裡去?唉,雖然已經開春了,但到了後半晌兒,這寒意又上來了,小師妹萬萬要愛惜自個兒的身子,莫要在寒風裡久留……”
“是,臣女錯了,臣女這就回院子換衣裳給母親請安去,”明明知道自己在這裡等他,還要裝作無知,楊驕連個白眼都不想給周承輝了,這傢伙愛裝,就隨便他吧,說完直接帶了丫鬟,從周承輝身邊頭也不回的走了。
“官保兒,你說,為什麼楊姑娘一見我,就這麼不高興呢?對了,我還沒有問上次送她的東西,她喜不喜歡呢,”周承輝看著楊驕迤邐而去的背影,撫了撫唇邊細茸茸的小鬍子,有些想不明白。
官保兒恨不得有個隱身術,叫主子看不到他,可現在被周承輝點了名兒,一縮腦袋苦笑道,“是啊,奴婢這樣的豬子實在是想不明白,爺您明明是關心楊姑娘來著……”
“你給我滾一邊兒去,我也想不明白,難不成也是豬腦子?”周承輝一腳踢到官保兒屁股上,“走,”左右他以後會時常過來跟楊華哲“請教”學問,有的是功夫問她。
因為周承輝給了楊驕這麼大個“驚喜”,楊驕回到自己院裡,匆匆換了身衣裳,便往明致院來了,等到了晚飯時分,看到父親跟哥哥過來,楊驕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