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守著皇帝,太后陪哀家過去坐坐,”太皇太后看了一眼鄭太后,道。
“皇上,太后,”
“這是做什麼?慌慌張張的?”太皇太后人還沒起來,就看到司虎一臉為難的進來,
司虎也不想進來啊,“回老孃娘,太子殿下來了,就,”
他偷偷望了一眼躺在龍床上的靈佑帝,“在外頭跪著呢,殿下說,”
“說什麼?你嘴叫核桃堵著了?”太皇太后一拍桌子,大聲道。
“殿下說,他已經聽說皇上在大殿下廢了他的太子位了,皇上是君父,天下無不是的君王,更無不是的父母,既然皇上要廢太子,肯定是他犯了大錯,所以,所以殿下跟太子妃將太子的袞冕跟金冊印都送來了……”
“混賬!”鄭太后話都沒有聽完,就怒了,這是幹什麼?跟皇上對著幹麼?“來人,將太子跟太子妃給哀家押回太子府,沒有哀家的旨意,不許出來!”
這就是兒子的親祖母?梅皇后不敢置信的看著鄭太后,“母后?!太子何罪之有,您要將他們夫妻關起來?”
如果周承輝願意被關,就沒有今天這一場風波了,難道要自己的兒子揹著廢太子之名,被圈禁麼?
“行了,父子倆哪有隔夜的仇?皇上也累了,你們不要在這裡爭執,雖然今天並不是太子惹怒了皇上,但這裡頭的事,他是脫不了干係的,就叫他們夫妻在乾清殿外跪著吧!難不成父皇病了,當兒子的卻回自己府裡高臥?”
說的也是,靈佑帝原本是覺得鄭太后對周承輝的處治挺合他的心意,現在聽太皇太后一說,也覺得這樣太便宜周承輝了,倒不如罰他們兩口子就跪在殿下,什麼時候自己氣消了,再叫他們起來。
等鄭太后隨著太皇太后去了偏殿,人還沒落座呢,就聽太皇太后一聲厲喝,“給哀家跪下!”
“母后?”鄭太后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偏殿裡只有她跟姜氏二人,“您這是,”
“怎麼?噢,哀家明白了,你如今已經不是我兒子跟前那個不得寵的皇后了,再不用哀家這個礙眼的老婆子庇護,所以可以將婆婆不放在眼裡了?”
太皇太后面色如冰,“還是你從來就沒將哀家這個老太婆放在眼裡過?當初在哀家跟前恭敬溫順,不過是你的兒子還沒有坐上龍位,現在麼?哀家不過是小門小戶出來的閨女,哪裡配你這個國公府的千金尊重?”
太皇太后這話太誅心了,鄭太后已經額角見汗,她再也不敢爭辯,曲膝在太皇太后面前跪了,“母后,臣妾從來不敢做此不孝之想,只是臣妾到底哪裡做錯了,還請母后明示。”
“璨兒是憑什麼登上大寶的?憑他品貌出眾?還是憑他在朝臣中的威望?抑或是為大晉立下了不世之功?”
太皇太后並沒有叫鄭太后起身,“你我都清楚,若論能力品性,別說昌王了,他連靜王那個木頭疙瘩都比不上!”
“母后!您怎麼能這麼說,璨兒可是您嫡嫡親的孫子!”敢情在太皇太后眼裡,自己生的兒子連那兩個賤人生的庶出都不如?
“你也說出來了?他是我嫡親的孫子,他是嫡!他命好託生在了你這個中宮之後肚子裡!這是什麼?”太皇太后將身邊的炕幾拍的啪啪直響,“這就是那些文臣們嘴裡的道統!”
“你的兒子既嫡且長,所以他再不濟,這大晉的天下也是他的!知道你錯哪兒了麼?”太皇太后俯下身,逼視著鄭太后,“你是想叫這天下毀在你兒子手裡,將來你母子都無顏去見周家的列祖列宗麼?”
鄭太后被太皇太后盯著後背發涼,“母后,臣妾並沒有換了太子的心思,輝哥兒這麼長的時候,就抱到臣妾宮裡來了,他可是臣妾一手帶大的啊,臣妾怎麼會叫皇位旁落?”
“你是沒有換太子的心思,這個哀家相信,不過麼,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以為可以像哀家一樣,只要你在,就算是太子像皇上一樣,被先皇關了二十多年,也照樣可以得了這大晉的天下,”
太皇太后鄙夷的看著越來越糊塗的兒媳,“你錯了,你不是哀家,皇上也不是先皇,先皇是哀家親手帶大的,皇上呢?皇上當年被關進太子府,你又做過什麼?哀家再說的明白一些,皇上今天能坐上這把椅子,太子在外頭出了多少力?你以為這些年的經營都是白做的?”
“你啊,日子過的太舒服了,就忘了你親手帶出來的孫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周承輝是什麼樣的人?鄭太后悚然一驚,這些年她可是沒少配合著周承輝行事,以前還時常得意自己有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