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直接停下了腳步,不可置信的看著陸寒,陸寒攤手笑:“我說的是真的。”
長公主自然知曉陸寒是不會胡言亂語的,但是這樣想想,還是忍不住想要笑,她感慨:“還真是……我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長公主感慨。
陸寒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他還是問道:“那母親問這個,又是作甚,您想見見閔一凡?”
“不!”長公主認真:“我是想殺了他。”
陸寒頓時愣住,他其實聽他母親講過當年那場仗,也知道兩人的夙願,但是他們的仇恨都是建立在大局上,而非個人的小恩怨。而且,他母親曾經不止一次的說過,閔一凡是個人才。他以為,兩人雖然互相敵視,但是也算是惺惺相惜的。
可是如今,他母親說,要殺了他!
“為什麼!”如若是別人,陸寒問都不會問,但是眼前這個是他的母親,因此他直接便是脫口而出,在母親面前與別人面前,自然有極大的不同。
長公主認真:“雖然我個人與他沒有什麼仇,但是如果有這樣一個能殺掉他的機會,我還是想做的。殺了閔一凡,南詔就會痛失一員猛將,與我們北齊就是最大的好,這樣的機會,我自然是想要把握的。而且我相信,如若我私下去南詔,他一樣也會這樣做。無關乎個人恩怨,只是殺了對方,會讓自己的國家多一分得利。這樣的好事兒,為什麼不做呢!”
陸寒想了一想,覺得自己所謂的靜觀其變是錯誤的,他想要盯住閔一凡,知曉他來永安城有什麼落腳點,有什麼人與他勾結,進而得知更多,但是現在來看,並不是的。
“是我錯了。”陸寒很是乾脆,直接就檢討起來。
長公主搖頭,“有時候也是命運,不過聽你這樣說,可見他已經離開北齊了。”一個大好的機會就這樣失去了,不過有時候想想,未必就不是天意,天意如此,誰也沒有辦法改變。
“對,閔一凡離開了,應該是南詔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他離開也有幾日了,閔一凡來京城這件事兒,知道的人並不多,母親倒是犀利。”陸寒沒有試探的意思,實話實說,長公主也是知道的,點頭言道:“我的人手如若真的那麼行,怎麼會發現的這樣晚。說起來,你外祖父對那個南詔公主倒是挺寵愛的,不過是一個異族女子罷了!”
長公主不是看不起女人,只是看不起這個粟夏,可是縱然看不起,卻也不敢小看,總覺得粟夏不是看起來那麼胸大無腦。
聽長公主這樣言道,陸寒微笑:“我終於知道母親為什麼這樣喜歡小鈴鐺了,原來,你們兩個性格倒是頗為相似。小鈴鐺也曾經說過,粟夏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她堅信南詔不會派一個胸大無腦的人過來。要麼就是用她來做擋箭牌,要麼就是她是裝的。”
母子二人走在雪中,長公主微笑,“我相信,楚和鈴對我的崇拜也多過對你。”
陸寒哀怨,“母親這樣說,可真是太傷我的心了。”
長公主笑了起來,“我也覺得,楚和鈴是一個很有大局觀的人,而且,她腦子夠用,不是單單的該被侷限在後宅那一畝三分地。其實我一直都覺得,不管是什麼人,都有發光發熱的可能性,端是看你想要如何了。”
陸寒點頭,似乎是贊同了長公主的話。
長公主繼續言道:“娘知道你十分的精明能幹,很多事情都能處理的遊刃有餘,但是聽聽別人的意見也沒有什麼不好。男人和女人看事情本來就是不同的,或許有些事兒,你可以聽聽楚和鈴的意見。”
陸寒再次點頭,笑著應道:“都聽母親的。”
許多許多年後,陸寒想起今日母子二人在雪中散步,母親的指點,仍是覺得,他母親是世上最有遠見的人。而那個時候,他已經是北齊的皇帝,而他身邊與他共享天下的,便是當年那個看誰不順眼就要打臉的小姑娘楚和鈴。
雪花越來越大,長公主伸手,接住雪花,雪花落在她的手心,很快便是融化。
“你最近調查南詔的事情似乎十分的疲憊,也要注意身體。皇上那邊,大不了讓他找別人才是,有的是兒子,作甚要讓你這個外孫來調查。”說到這裡,長公主冷笑,“疑心病還真是重,不相信任何一個兒子,那就乾脆出生的時候都掐死好了。”
這說的是賭氣的話,陸寒勸道:“母親也別想太多,總歸是……”
長公主譏諷的勾唇:“你看,你都說不出。算了,我與你說這些作甚,你是男子,該是努力一些,這樣對你自己也是極好的,算是一種鍛鍊,不然將來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