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館內翻看各種有關日本人的資料後,收穫頗多。結合餘生後世所知,對日本人的認知逐漸深了起來。
有時候回想這個民族的諸般歷史和諸多細節,餘生不由得掩卷苦笑。
美國學者魯思本尼迪克特的《菊與刀》中,對日本人有如此評判——日本人生性極其好鬥而又非常溫和;黷武而又愛美;倨傲自尊而又彬彬有禮;頑梗不化而又柔弱善變;馴服而又不願受人擺佈;忠貞而又易於叛變;勇敢而又懦弱;保守而又十分歡迎新的生活方式。
在本尼迪克特看來,日本人的性格是矛盾的。但對於中國人而言,日本人的性格又不難理解。在近代之前,日本人大量學習中國文化,雖然日本人並不原樣照搬,可是,日本人的性格中,仍有大量中國古文化的痕跡。
日本人注重等級觀念,講究男尊女卑,服從集體和強者,講求道德與違背道德的“恥感”,懂得忍耐,懂得學習,並且極為認真……
如果仔細分析,便可知,這些特質由大多來源於中國古代文化。特別是儒家文化,但是,卻又有所變異。儒家文化講求的是“小人同而不和,君子和而不同”。
對一個人的要求是,在與他周圍的人保持和諧融洽的關係,但他對待任何事情都必須經過自己大腦的獨立思考,從來不願人云亦云,盲目附和。
而鄙夷那些沒有自己獨立的見解,只求與別人完全一致,而不講求原則的小人。並認為這種人並不能與周圍人保持和諧融洽的關係。
而日本人對於一個人的要求,則變成了無論是不是同,但是一定要和!如果不同,則可以不和,可以拔刀相向!
這種乾脆果決的處理方式,使得日本人成為一個君子和小人混同的,奇怪的矛盾體。
這樣的要求就使得日本人在與別人不同,卻又不能拔刀相向的時候,講究一個“忍”字!而這一個人“忍”,便是刀懸於心,需要極強的精神力和意志力。所以,日本人對於精神意志的肯定與追求,遠超過中國人!
這一點對於這個民族的敵人而言極為可怕。正因為這種極端的精神追求,所以,日本人會有剖腹自殺,會有武士道精神,會有忍者,會有絲毫不顧及自己與他人生命一去不回的神風突擊隊,會有二戰戰敗後的“舉國玉碎”,會有塞班島一萬多自殺的平民,會有日本老兵孤身奮戰數十年而絕不投降!
這種對於精神的極端追求,到了極端處,已經成為一種可以不擇手段的哲理。對於自己的生命都不重視,又怎麼能指望這樣的價值觀重視他人的生命?三十萬人的大屠殺自然是理所當然……
反觀之中國人,其傳統文化中雖然也有殺身成仁的例子,但是,講求的卻是要活下去,講求好死不如賴活著。中國人的奮進與洗刷恥辱並不是依靠玉碎,而是依靠頑強的求存能力,有道是“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只要一息尚存,只要手中還有籌碼,便總有翻本的機會,便總會反敗為勝!
雖然並不容易比較,這兩種相似而截然不同的性格,哪一種更有利於生存,更令人敬畏。但是,只就殺傷力和破壞力而言,日本人的這種性格顯然要更強一些。
而日本本身國土面積的狹小與自然災害的頻發,又使得日本人對中國的領土自近代以來便垂涎不已。到如今已經成為日本人的執念。成為一種不但是物質追求,而且是精神追求的東西。而以日本人對執念追求的強烈程度,當然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所以,自甲午戰爭開始,便是不死不休的敵人。直至一九三七年完全撕破臉……
餘生在掩卷嘆息時,又有些發愁。自己已經在每日上下班和外出時極為小心了,還是很明顯的察覺到幾次跟蹤,甚至有一次,黃道會的人差點在大街上冒險出手。幸虧被他及時逃離。他雖然武功不錯,但也並不認為自己能用身體對抗子彈。
而自己雖然有一個近乎完美的刺殺設想,無奈蒐集到的情報太少,著實無法具體計劃,只能在焦躁和防備中等待機會。而正在餘生發愁的時候,青小藝推門而入。
自打青小藝上一次看到餘生放在躺椅上的《霓裳續譜》,這種在閨閣中被劃為禁書一類的書後,雖然尷尬害羞。但是兩個人的關係好像是近了那麼一層,說話時明顯隨意了許多,也不再客套疏遠。
最近,每日晚間,青小藝必然會給餘生送來一壺清茶。與餘生說上兩句,才會離開。餘生也有些矛盾,青小藝的聲音語調與葉輕語太過相似,如果只是說話閒聊,他完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