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惆諄睢!�
“他那個人看起來可以和別人相處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可有時候一說話就有點手足無措,真有意思。”方烈回憶道,心裡忍不住有種想笑的感覺。
“是嗎?可我怎麼不覺得呢?他一向都是很穩重的。”孫銳搖搖頭,說道:“我還是先把我家的事說完吧。經他們一來,孫家的人都開始傾向於擁護我,連繼母手下的人也動搖了。我甚至想過,梅氏首領會不會是想幫我才那樣做的呢?不過,這也不大可能。我總覺得,不管是誰繼承孫氏,他都不會在意的。他就像是那種天生的領袖,任何事都在他掌握之中。他用不著故意讓一個無能的人統治對頭的家族,然後再趁機整垮對方。所以我繼承孫家是當時那種複雜政治的產物,我甚至連拒絕的權利也沒有。葬禮上,他們三人全身而退,我也當上了孫氏的首領。但是,繼母她卻自殺了。”
“她自殺與你無關,不管是誰當上了孫家的首領,只要不是她掌權,她都會自殺的。”方烈安慰道。
“可能吧,只是每次想起來都覺得害怕,一個曾經那麼純樸善良的人居然變成那樣,還有我父親,他們到死都一直備受折磨吧……權力這東西真是芳香的毒藥。”
方烈同情的看著孫銳,上天讓他成為了萬人矚目的首領,可他得到的依然無法彌補他所失去的。對於他而言,他所重視的、他所愛的一切,都已經所剩無幾。幸好,他還有可以信任可以傾訴的物件。
第二卷 重合 第九章第8節
孫銳回望著她,誠懇的說道:
“我是身不由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人受傷、死去,但自己卻無能為力,無法為他們多做些什麼。但你和我不一樣,你重視的人還在這個世上,而且近在咫尺,為什麼不去見他們呢?”
不用他明說,方烈都知道他所說的“重視的人”就是指藍鷹的弟兄們,說不想念是假的,只是她內心自覺不知如何面對他們。孫銳瞭解她的感受,繼續說道:
“我雖然沒有你們這樣的經歷,但我想他們是想見你的——如果知道你在這兒。這麼多年的戰友怎麼會忘記呢?就當是給他們一個機會吧,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方烈定定的凝視著對方,帶著由衷的感激和謝意。與其說是孫銳的話打動了方烈,倒不如說他是道出了這個前藍鷹女軍官的心裡話。方烈已經清楚的意識到,她不可能消極的對抗自己真實的想法。
“去吧!”孫銳輕柔但堅定的說道。
方烈頜首,他們之間已經不用多說什麼了。她以少見的輕快步伐走出餐廳,在門旁又停了下來,她回過頭看著孫銳。
“謝謝你……調製的飲料。”
孫銳臉含笑意目送著方烈離開,餐廳中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獨坐在吧檯前,視線落在那杯碧綠的“雨打芭蕉”上。那種在他除錯時品嚐過無數次的滋味如今又浮現在心頭。
藍鷹的營地在加爾姆城外,這裡原本是個村落,但居民早在一個月前就被疏散入城了。藍鷹特種部隊的240名官兵全數駐紮於此,加爾姆的當地軍隊則駐守在西側在另一村落,形成一道防線。游擊隊已有數日毫無動靜,和民眾樂觀的猜測不同,軍方的戒備可以看出他們對形勢的疑慮。
遊隼號上的眾人來到了藍鷹的營地,由於有總督府的通行證,所以經過嚴密檢查後他們便被帶到指揮部所在的一棟二層高建築物內(看起來這房子像是棟半舊的別墅)。裡面的軍官來來往往,卻都行動迅速且很少發出聲音,即使有交談也是在角落裡低聲密談。沒什麼人朝眾人多看一眼,即使偶爾投來的目光也是一掃即過。大家都有種與此地格格不入之感,只有亞邁十分坦然,還時不時注視著周圍的軍官。一個值勤軍官接過他們的證明,頭也不抬的說道:
“指揮官正在處理一些事情,請稍等。”
他把證明還給遊四方,一抬頭看見了亞邁,整個人都愣住了。亞邁也肯定是認出了對方,他十分激動,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
值勤軍官分明認識亞邁,只是面對舊日的戰友卻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他的異樣引起了室內其他軍官的注意,同樣的表情也出現在他們臉上。劉咲不動聲色的瞧了一眼,只見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亞邁身上。遊隼號的那幾位應該是知道內情,所以也沒說什麼;阿樂和迦藍(為了不引人注目,劉咲特地讓迦藍換了一套普通衣服,還戴上帽子)仍是老樣子,只有邢毅不明就裡,十分疑惑。
那個值勤軍官動了動嘴唇。“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