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孃我出馬,沒有擺不平的事!何況這也是小公子的意思,他們都不敢違命!”
遊隼號一行在日前來到炎天行星,由於孫銳已經派人通知此地負責人,所以他們也被奉為上賓。遊隼號的女船長和方烈就是去向孫氏的人表達謝意並且請他們幫忙置辦貨物。方烈狐疑的打量著一直不敢出聲的那三人,嘴裡念著什麼但也不管他們,向章靖彥問道:
“那吒人呢?”
章靖彥往裡一指。方烈道了謝,徑自走到裡間的客房門前,這裡和外面只隔著一道玻璃牆。她敲了幾次門,才聽到裡頭有反應:
“進來吧,門開著。”
那吒坐在電腦前,看樣子是剛結束遠端通訊。他見進來的是方烈,不禁問道:
“和老闆回來啦,事情還順利嗎?”
於是方烈就把大致的情況告訴他,又說道:
“關於原體的資料孫氏正派人整理,只要我們明天一過去就能檢視。聽說數量非常龐大,你要作好心理準備。”
“這還用說,”那吒聽了也不覺意外。“我們以前在坤都喜出望外發現的前銀河財團研究所裡,就有大量的資料,可惜都被毀了。”
那吒所說的已經是六年前的往事。那時他還是政府中人,方烈也還是聯邦軍官。他們一行人為了調查原體的真相而共同作戰,在那次行動中,不僅發現了銀河財團在地底遺留的研究所,更搞清了那吒的身世。其後那吒逃脫了政府的控制,方烈亦在四年後被迫失去最重要的親人和軍人身份,四海為家。兩人於一年前才在遊隼號上正式成為同伴。回想起那段往事,兩人都覺得事情彷彿就發生在昨天,記憶依然是如此鮮明。只是一聯想到現實,仍有些無奈。
第三卷 異變 第八章第6節
方烈看了看那吒面前的立體螢幕,淡淡一笑道:
“不妨礙你了,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八點出發。”
她和別人都隱隱約約知道,那吒似乎是有一位交情極深的好友,兩人不常見面卻經常保持聯絡。他們都無意打聽那吒的私隱,只是有點好奇罷了。辛然甚至大膽的猜測對方是不是那吒的女友,但被亞邁一口否決:“女人哪有不纏人的!要是有這麼個老往外頭跑的男朋友,女人不發瘋才怪!要不然,老早就黏上來了,哪會到現在都不見人影?那個肯定不是他的相好!再說,以極品青皮鹹鴨蛋(注:指那吒)的脾氣,有哪個女人能受得了他?!”他的話雖粗,倒也有些道理。當然,這也只是眾人沒有惡意的打聽罷了。
待室內又只剩下那吒一人時,他再次開啟電腦,立體螢幕上清晰地顯示著一封由毛筆字寫成的書信,其字型或許算不上一代大家手筆,卻也頗見功底深厚:
“大雪之日,星白。前夕新月初上,欣見君之栽書,何幸如之!蓬萊一別,已屆半載。奈何瑣務繁重,行動受制,竟不得與君長共相保,宴集遊處,何悵然哉!今雖魚雁往返,然未角吾寸心之鬱氣也。
回思往年相聚,聯床風雨,一夕共榻足樂;秉燭夜談,三更猶然快意見。桂花樹下,昨尚觀之;池塘春草,今誰投石?當此之時,方知往昔乃何等之樂也!不知君意以為然否?
年事將近,諸務忙碌。吾年歲漸長,心懷萬端,常有所慮;夜深輾側,愁緒何堪。雖華髮未生,然已同一老翁無異耳!勉賴家族餘蔭,方成今日虛名,然此等事於吾亦只浮雲耳。須知生有七尺之形,死惟一棺之土,雄視威壯之軀,亦不奈歲月蹉跎,化作白骨。必當正盛之時,遨遊星海,閱盡銀河;痛飲佳釀,仰而高歌,方不失人生一世之大丈夫之本色哉!箇中情懷,惟君知耳。若能蒙君於新舊交替之際光臨陋宅,吾則滿懷喜悅恭謹之心以待。以此為書,聊表寸心。星白。”
上面所寫的雖全是古文,但那吒也能瞭解得七七八八。他按動鍵盤,寫下回信:
“此次事情告一段落後,定當前往蓬萊一聚。望好好保重身體,君嶽。”
信件發出後,那吒還不忘嘀咕,好像是在向某個不在場的人解釋什麼:
“別埋怨我寫得少,星華。我哪有你這麼好文采,將就著看看吧,反正能看懂就行。”
那吒關了電腦,伸了伸懶腰。雖說在遊隼號上幹了這麼久,經常漂泊四方,不過偶爾能這樣休整一下也不錯。當他想到方烈剛才所說的情況時,明淨如紅水晶般的眼睛裡不禁浮現些許凝重。
到底,在孫氏的那些資料裡能找出些什麼呢?那吒雖已作好一無所獲的心理準備,但還是按捺不住躍動的思緒……
只有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