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拘留所所長,要他對這個人嚴加看管,不能怠慢。前兩者是出於對那吒的保護,以防他的事被對手利用。而協理院則是害怕這個“證據”被他人掩藏起來,到時無從對證,想與總理、樞機院叫板也不能下手,所以現階段最希望那吒無事的反而是協理院。在這三方共同關照下,拘留所所長自然不敢掉以輕心,對那吒照顧得倒是很周全。除了不能讓他外出,不得與外界有任何聯絡外,那吒平時有什麼要求都儘量為他去辦。幸而那吒心態平和,並不想惹事生非,因此,拘留所目前還算平靜。
與那吒的安穩比起來,暴風中其他人可真是焦頭爛額,奔走不停。協理院一心想找出那吒洩露情報的鐵證,指使人拼命蒐集證據。樞機院由總理授意,對對方嚴防死守,逐漸形成拉鋸戰,希望將這件案子不了了之。
在眾多勢力的爭鬥中,最為那吒力爭的無疑是他曾任職的機甲別動組。在發現有一些不明來歷的人經常出現在他們周圍時,組員們決定將聚會地點從總部大樓改為一個秘密地點。那是一個由常志武的線人提供的地方——坤都殖民地聚居處紅燈區的酒吧地窖。移師了會面地方後,那些盯梢的人也被眾人機智的甩掉了。
這天晚上,他們又在這個地窖碰面了。在確定沒人跟蹤後,他們才開始商議起來。負責專門打聽兩院動靜的常志武說道:
“在乾都那邊,協理院的人個個都紅了眼似的,一個勁兒翻查頭兒的資料,至於那些議員們背地裡已經在討論怎麼起草彈劾稿,好像大局已定的樣子,準備先整垮樞機院,再拉下總理。”
程達冷哼一聲道:
“他們巴不得有這麼個好機會,頭兒的事只是個幌子,他們想對付的,還是總理。”
奔波了一整天的成傑駿眼現紅絲,風塵僕僕。他嘆道:
“署裡的人什麼也不肯說,甚至不敢提這件事。我們連頭兒的面也見不著,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
“頭兒那方面科長傳過話,說是不用擔心。現在我們該考慮的是那三方的反應。協理院是不用說了,問題是總理和樞機院,他們這兩天就要到坤都了,不知道他們怎麼想。”
說到最後,比帕雙眉緊蹙,似乎對這兩方更為憂心。成傑駿問道:
“怎麼?你怕他們支援不住要垮臺?”
“我想的倒不是這個。現在協理院咄咄逼人,萬一那兩方為求自保,他們很可能會……”
比帕沒說下去,但大家都聽明白了。在這場明爭暗鬥中,那些高層為保切身利益,事必不會親身參與。萬一牽涉上來,他們就能讓別人去當替罪羊。雖然說那吒洩密是子虛烏有,但在政治角力中,真相併不重要,重要的是抓住機會將燎原之火引到對手身上,擊潰他們。而另一方為利益著想必然將責任推卸,以求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那麼這樣一來,那吒就極有可能成為代罪者。
成傑駿臉色煞白,說道:
“未必吧,難道上頭那麼容易就認輸了嗎?他們也不想讓協理院重掌大權呀。”
“這個當然。不過暫時失去權力和內閣垮臺,孰輕孰重他們明白的很。如果真到了那種地步,自然是先保住大部分人而犧牲少數。要不然就無法東山再起了。這種例子並不罕見,執政派始終要考慮大多數人的利益。“
程達聽了,說道:
“我看比帕說的有道理。自從頭兒被帶走後,上面就放話要機甲別動組暫時‘整休’。這兩、三天我們什麼訊息也不被告知,被人孤立著。這些多半是樞機院的意思,如果他們真的為頭兒合力爭取,又何必防著我們?!就算是在演戲給協理院看,也實在太過分了!”
“到這現在這個樣子,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用我們慣常手法調查。我就不信他們能有這麼神通廣大把我們管死。”常志武對於政府的封鎖不怎麼在意,因為他自有一套情報網路。
成傑駿一拳捶向一個小茶几,上面的杯子震動了好一會兒。對於這種事,他不是沒有意識到,只是他沒想到這種噩運竟然會降臨到那吒和機甲別動組身上。自己這些人所付出的努力和汗水又是為了什麼呢?難道就換來這麼一個下場嗎?!成傑駿內心氣憤不已,只是強忍著。大家也和他有著同樣的感受。
比帕環視著眾人,說道:
“我們以後要面對的對手可能很強大,甚至可能將要對付自己人。我決定不管怎麼樣都要努力救頭兒和機甲別動組。你們若是有顧慮,可以退出。頭兒知道了也不會怪你們的。”
沒有人出聲,從每個人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們和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