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飛月和黑熊立刻衝向麵包車,手電筒發出兩道雪亮的光柱,透過玻璃破碎的車窗,照到車內一隻狐狸和一頭野豬,都被撞得頭破血流。魈飛月和黑熊從兩邊車門把他們拽出來,用手銬銬住,拖到警車燈柱之下。
黑熊鑽進麵包車車箱,手電照到一個個東倒西歪的大紙箱,開啟箱子,裡面是一塊塊沒經任何偽裝的海洛因磚塊!進入檢查站不需檢查,當然用不著偽裝。
狐狸和野豬被撞暈的頭腦漸漸清醒,但眼睛被車燈照得睜不開,到現在還不知道對手是誰。
黑熊過來報告發現毒品,魈飛月剛要突審,狐狸卻問魈飛月:“你們是劫道發財的,還是警察?”
魈飛月靈機一動,想起了“緝毒大隊不緝毒,販運毒品又吸毒”這句順口溜,放棄了剛才想好的審訊詞,順著狐狸的話說:“老子是緝毒大隊的!”
“哈哈!”狐狸和野豬立刻輕鬆大笑起來,“大水衝了龍王廟,我們是大狐山的,快放了我們!”說著就要站起來。
“蹲下!我們是專門來抓你們這些毒販的!”魈飛月故意裝作義正辭嚴地說。
“別逗了!”狐狸輕鬆地說:“你們的美洲獅大隊長早已和我們建立了聯絡,你們不知道?他還經常用警車為我們運貨呢!”
老山羊順口溜的內容都被證實:東城區公安分局局長、象副局長、緝毒大隊都與毒販同流合汙!
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出現這種事,自己這個局長是怎麼當的?!
魈飛月感到要虛脫了!
他對黑熊說:“打電話通知你們大隊可靠的警員,開車過來,把嫌犯和麵包車都帶走!一定要絕對保密!我現在就去找獅市長彙報,請示下一步的行動。”
魈飛月說完,鑽進警車,風馳電掣地離開了。
趕到獅市長家,已是凌晨兩點多。魈飛月和獅夫人喊了好一會兒,才把獅市長喊醒。魈飛月剛開始彙報時,市長還打著哈欠,但聽著聽著,就鬃毛乍開,不由自主地發出驚天動地的吼叫:“太不像話了!恥辱啊!公安系統的奇恥大辱!抓!抓!抓!禁毒鬥爭關係到我市、我國,乃至整個動物世界的生死存亡,不管他們資格多老,職務多高,功勞多大!一定要抓!”
有了獅市長旗幟鮮明的表態,魈飛月心裡踏實多了。他向獅市長詳細彙報了自己剛剛想好的抓捕方案,獅市長聽了連連點頭,隨後做了幾點補充、修改,最重要的修改是,由他自己代替魈飛月前往撫南檢查站逮捕象大山副局長。他擔心以魈飛月的資格不能震住象大山。
上午九點整,市公安局110大隊辦公室。三名華南虎警察看押著昨夜抓獲的的四頭野豬和三隻狐狸。
桌上的手機響了,五名毒販互相看了看。一名華南虎警察問他們:“誰接電話?”
一隻狐狸猶猶豫豫地說:“都是——我接。以前運貨,現在——已經返回了。”
華南虎警察對他說:“告訴那邊,車毀在途中,貨也沒送到!不要耍花招,爭取從寬處理!”
“喂,丞相嗎?我是狐大紅,我們的車——在半路壞了,貨——還沒送到,現在——正聯絡修車的。”
手機裡傳來大頭狐的聲音:“怎麼搞的!儘快修車,注意貨物安全!修好之後,晚上再送到白雪舞廳!”
上午9點50分,獅飛雄正百無聊賴地坐在辦公室裡。自從沾染毒品,他越來越消瘦,渾身無力,什麼事都不想幹,一天到晚,腦子裡無時無刻不想著毒品,連盛毒品的空紙包、空塑膠袋都要多看一眼。
桌上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手機,一看是大頭狐的號碼,儘管辦公室裡只有他自己,仍下意識地四下瞅瞅,才把手機伸到耳邊。
“獅大隊長,你們那兒沒有什麼行動吧?我昨夜發出的送貨麵包車到現在還沒回來。說車壞在路上了。我不放心,問一下。”
“沒有什麼行動。緝毒大隊有行動我還能不知道?還不通知您?”獅飛雄說,“不會出什麼事,這兒有我呢。”
剛放下手機,手機鈴又響了。他不耐煩地開啟手機蓋,是魈飛月局長的手機號,心裡“咯噔”一下:難道麵包車真的出事了?自己被出賣了?
“飛熊嗎?我是魈飛月。《森林日報》法制專欄的記者今天要來我市採訪禁毒情況,你這個緝毒大隊長可要唱主角啊!10點開始採訪,記者馬上就到。打扮精神點,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他們可是國家級報紙!”
“——是。”獅飛雄猶豫著答應。
會不會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