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住雙唇。
懷真心中驚悸,便不由自主地微顫起來,早已經魂飛九霄,不免閉了雙眼。
此刻小唐含住她的櫻唇,溫溫柔柔地親吻了片刻,終究覺得不足意,便又復往前壓了一壓,舌尖抵住她雙唇之間,便侵入其中。
懷真更想不到,頓時“嗯”了聲,本是驚呼之意,卻因被他堵著唇,那一聲兒微弱,自唇角溢位,竟如一聲嬌吟似的。
小唐聽在耳中,身上愈加滾滾發熱,舌尖抵入,只覺得其滑美甜潤,更非比尋常,一時竟如進了無上境界,什麼也顧不得了,只是依照本能行事罷了。
於小唐而言,這一場親吻,卻像是兵不血刃的一場戰役,只卻是他單方不費吹灰之力的獲勝而已,而“對手”被他輕輕易易地圍攏,無法逃開,他且一步一步,趁勝追擊,察覺她有些躲閃逃避之意,便立刻出擊,將她卷在舌尖,按在掌心,竟然不顧一切,為所欲為起來。
懷真更想不到會有這般情境,小唐如此“荒唐行事”,竟是到了這個無法可想的地步。
先前兩人雖有兩遭兒,但頭一次是小唐中了藥,失了心神,那等粗暴嚇人的模樣,讓懷真只顧懼怕就是了,回想起來,只是滿心驚悸、記不真切而已。
後來在和親的車上,偏是她當時六神無主,惶恐難安的時候,又加上臨別匆匆,光景瞬息萬變,縱然小唐一片情深難耐,臨別親了她一親,但對懷真來說,卻抵不住當時那種前途渺茫,生死兩別似的悽惶罷了,——她當時命且不要了,又怎會留心別的?後來雖也不期然思量起來,卻也不敢深思罷了。
直到今日小唐回來,先是說了那許多言語,如今更不由分說地輕薄起來,這種肆意輕狂的模樣,更不是前兩次的行徑可比,當真是前所未見。
又覺他唇舌交遞,百般纏綿的,這等親密狎暱,驚世駭俗、匪夷所思的,休說是今生,連前世更不曾經歷,因此一時間那魂兒也都飛了。
起初還有些理智,含驚忍怒,心底又羞又怕,想要他止住,然而口中不得言,手腳亦無法動,起初是雙唇麻木,然後便舌也被他勾了去,順著就把心也吃了似的……最後,竟連身子都逐漸不似是自己的了。
耳畔又隱約聽到急促的喘息之聲,逐漸地自個兒也覺著如渾身浴火,燒得整個人也都恍惚迷怔起來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唐才慢慢地停息了,只仍意猶未盡,靠得近近地,垂眸目不轉睛地盯著懷真的臉,見她閉著雙眸,眉尖微蹙,盈潤的唇上更透出一股別樣的豔紅色,唇面兒沾著些水光,竟也不知是誰的,格外誘人。
小唐眼見這情形,竟如餓久了的猛獸,才吃了一丁點肉沫似的,哪裡能飽腹滿足?當下,竟不由自主舔了舔唇,十分地難以饜足。
只小唐畢竟也明白懷真的性子,又生怕委實驚嚇了她。因此在心裡一轉,才勉強忍住了,便咳嗽了聲,輕聲喚道:“懷真?”
懷真尚未透過神兒來,聞聲慢慢地睜開眼睛,眼中卻是一片迷濛,彷彿是籠著薄霧的明湖一般,雖是無意,卻越發勾人魂魄。
小唐一時又是迷心動意,喉頭一動,便嚥了口唾沫。
不料懷真看著他,慢慢地回過神來,便低了頭,把手從小唐掌心裡抽回來,小聲說道:“我要家去了……”
小唐心中一驚,知道不好,便忙斂了那胡思亂想,說:“做什麼這會兒要走?我才回來……”
懷真一句也聽不進去,本能地咬了咬唇,忽地想到方才他那親密銜咬之態,忙又鬆開,臉上更是紅霞一般,聲音越發希微,道:“正是你回來了,我才要家去。”
小唐暗急,哪裡肯放她離去,正要想法兒再攔住,忽地聽外頭有人說道:“太太來了!”
小唐一驚,原本他知道唐夫人吃了藥睡下,因此不叫人打擾而已,不料偏在這會子來了。
原來唐夫人雖然睡著,卻人在病中,自然淺眠,因此睡了片刻就醒了。只是唐夫人自忖若早起了,未免辜負了懷真的心意,就想多臥一會兒,也讓那孩子放心。
誰想正朦朧之中,便聽到外面丫鬟低低地說什麼“竟回來了”又道“總算是放了心,太太知道,不知該怎樣歡喜呢”,等等言語。
唐夫人起初還並不肯相信,怔怔地尋思了一會子,忽然悟了過來,便翻身坐起,把丫頭叫進來細問。
那些丫鬟本聽了小唐的話,不敢聲張,見她自個兒醒了,便都歡喜上前說了。
唐夫人聞言,喜出望外,又不敢立刻就信,忙一疊聲地叫丫鬟趕緊把小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