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會惹出什麼事來。”
老太君恨道:“這可不是你素來縱得她?這會子,竟還能由得她的性子不成?”
應竹韻不敢再做聲,此刻想到應玉的情形,不由又掉了淚。
李賢淑心底思謀了一陣子,便道:“老太君,我倒是有個法子,不知使不使得。”
應老太君便問道:“你且說來我聽。”
李賢淑道:“玉兒是個烈性的,如今既然好歹撿了命回來,怎麼能再推她去死?如今,府內自然是住不得了,倒不如先叫玉兒出城,去我孃家住著,神不知鬼不覺地養著。雖然李霍暫時不在家裡,但我們先給他們訂了親……一等李霍回來,立刻成親……”
應老太君皺著眉,目光沉沉。
應竹韻本正絕望,聞言忙道:“嫂子說的是個法子,求老太君成全。”
應老太君嘆了口氣,說道:“你竟不怕,鬧出來……對懷真不好?”
李賢淑終於道:“懷真那孩子的脾氣,老太君也是知道的,她素來跟玉兒交好,若是知道因她之故,害了玉兒,只怕她一輩子也不安心,我寧肯賭一把,也不做那昧心事。”
應竹韻聽到這裡,頓時淚落的更急。
老太君盯著李賢淑,看了許久:“你既然……這般說了,也罷。唉……你們自去料理就是了,此事不必再來回稟。”長嘆一聲,揮手叫兩人退下。
兩個人這才出了老太君房中,門口上,應竹韻望著李賢淑,眼睛仍是溼潤:“嫂子……”
李賢淑苦笑了聲,道:“不必跟我再說別的,你哥哥若知道了,只怕還要罵我。”
應竹韻道:“玉兒這條命,算是嫂子跟懷真救的了,以後我倘若能報答……”
李賢淑搖搖頭道:“我不稀罕那些,只是不虧心罷了。你快回去看看,只好好照顧玉兒,別再鬧出其他來……是了,不是我多嘴,你那位三奶奶,你可留點心罷了!”
應竹韻答應了,忙便回了三房去。
幸好屋裡有喜鶯照料著,此刻太醫來到,看了傷處,並沒傷著大脈,就給開了些外敷內用的藥,喜鶯因知道應玉的心意,就攔著不曾叫把脈,太醫是個曉事之人,自然也不肯多事,開了藥之後,便出府自去了。
是夜,李賢淑回去,將事情同懷真先說了一番,懷真聽得驚心動魄,聽到應玉轉危為安,一顆心才算重又安穩,便摟著李賢淑撒嬌道:“娘,真真兒地多虧了你,不然的話,倘若玉姐姐有事,以後表哥回來了……可又怎麼樣呢?”
李賢淑倒是沒想到這一宗,聞言便苦笑了聲,道:“你只別誇我,待會兒你爹回來了,只怕還要罵我呢。”
懷真仰頭看她,問道:“爹又為何罵你?”
李賢淑道:“你爹別的倒好,只是但凡跟你相關,他就格外的……這次保住玉兒,倘若外頭有些不好的風言風語出來,只怕對你也有礙的。”
懷真聽了,便才嫣然一笑,道:“我才不怕那些呢,我又不是沒經歷過的,他們愛傳什麼,由得他們去,誰若信了,便是十足的傻子罷了。”
李賢淑見她笑得俏皮,便捏捏她的小鼻尖兒,道:“是了,你的唐叔叔,自然不是那十足的傻子。”
懷真便紅了臉,道:“好端端地,又胡謅亂扯。”
李賢淑便也抱住懷真,道:“你只同娘說句準話,那唐大人……委實是對你好麼?假如他聽了這些流言蜚語,可會不會對你……”
懷真想了一想,道:“唐叔叔不會的。”
李賢淑笑問:“你便這般篤定?”
懷真點頭道:“娘放心就是了,唐叔叔是個朗明君子,見識胸襟,更遠勝常人百倍,他才不是那些那等氣量狹窄、疑神疑鬼的俗人呢。”
懷真說了這句,便不由低頭一笑:這些話,她從不曾當著小唐的面兒說起,如今背地說起來,倒是怪羞的。
李賢淑聽了這句,才也略放了心,又知道懷真素不常夸人,便嘆道:“這會子我才知道,你爹說的沒錯兒,你果然是真心喜歡那唐大人的。”
懷真反倒不自在起來,幸好李賢淑也並未多言,只囑咐她好生吃藥,便出去了。
是夜,李賢淑果然便把應玉的事情同應蘭風說了,本以為應蘭風又要不悅,不料他聽了,只是默默地,李賢淑反而忐忑,問道:“你為何不罵我?”
應蘭風瞅她一眼,滿心的話,卻不知從哪句說起,因見李賢淑有些擔憂,便忽地笑道:“我何必罵你,我想著,這反倒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