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做什麼?”
懷真便遲疑著:“唐叔叔……倘若、倘若這件事你原本沒插手……被他們傳揚出去,你會不會、因此……看輕我或者如何?”
小唐見她吞吞吐吐問出這句,不由失笑:“怎麼這樣問呢?若真個兒這般,卻與你何干?她是她,你是你。我難道因她做錯了事兒,卻責怪在你身上?你真當我是個糊塗人不成?”
懷真一笑,微微低了頭,心中卻另有一句話想問,轉來轉去,卻終究難以啟齒。
小唐見她仍是遲疑不解,就知道她仍有心事:“怎麼了?心裡可還在想什麼?”
懷真對上他的目光,眼前這雙眸,素有洞幽燭遠之明,叫人不敢直視。
懷真忙也低了頭,因只是一笑,便道:“沒什麼……我只是覺著,你方才所說那句‘一旦起念,便永無遏制’的話……竟也像是說你自個兒。”
小唐本正要再查問她遲疑未說的是什麼,忽然聽了這句,便復笑起來,道:“可不是麼?永慕曾說,不想我竟栽在你這丫頭手中,我當時還笑他來著……”
小唐說到這裡,微笑嘆道:“想我從小到如今,哪裡有什麼叫我如痴如迷,無法罷手的……竟只有你……也只有對你,才會‘永無遏制’,縱然‘走火入魔’,也不後悔。”後面幾句,卻又貼在耳畔所說,隱約竟帶有些決然之意似的。
懷真聽了這話,心無端地痛了一下兒,抬眸看向小唐,靜靜對視半晌,便一個字也不說,只有緩緩靠前兒。
這一次,卻是不等他開口相求,懷真便主動而緩慢地親了過去,心意催動,如斯輕憐密愛,不語纏綿,盡在唇齒輕叩之間了。
☆、第 206 章
次日早上,懷真醒來之時,忽見小唐正在身旁,側身斜倚,且瞧著她笑吟吟地。
懷真怔了怔,舉手在眼睛上一擦,又仔細看了他一會兒,見果然不是夢,才問道:“今兒你如何沒早早兒地走了呢?”
原來自打兩人成親,除了起初那幾日,此後小唐仍是按部就班,循規蹈矩地依照舊例早起上朝等,風雨無阻。
懷真也是在家裡養成的起臥時辰,不慣早起,偏她身子弱不說,每每小唐還肆意胡纏……因此她雖有心早起陪他,行伺候上朝等諸事,然而身體精神等卻無法支撐。
故而每次懷真醒來,身邊兒多半早就沒了他的影子,不是去給太太請安,就仍是上朝去了……倒是極少看他還留下來同她相依相偎,直到天明的。
懷真問罷,小唐笑道:“見你睡得這樣好,想多看一會子。”
懷真凝視他片刻,忽地有所醒悟,忙垂眸一看,果然見手正揪著他胸前領子,倘若小唐要起身,自然要把她的手鬆開,只怕那樣一來,必然會驚醒她了。
懷真心中震動,且甚是窘然,忙縮了手,道:“你……你如何不早些叫醒我?真真兒胡鬧……”說著,便忙起身打量是什麼時辰了,是否耽誤了早朝。
小唐見她懵懵懂懂的,便也起身,仍是溫聲說道:“你今兒醒的格外早些,這會子我去,還來得及,不會耽擱,你不必掛心了。”
原來這段日子裡,小唐每每早醒,竟養成一個新的習慣,只要睜開眼,就要暗暗地打量懷真一會兒,總要把她看個遍,才會心滿意足起身,今兒雖然醒了,卻見她舉手抓著自己的衣裳,這般戀慕之狀……卻還是頭一遭兒。
先前每次跟她行事,她多半抗拒,抗不過,便要跟他賭氣,時常不理會他,然而近來卻逐漸地有些不同了,甚少著惱不說,竟偶爾還會鑽到他的懷裡,緊緊地靠著睡,可見是心裡有了他了。
如今更是這樣……小唐見了,心中之受用,無法言說,更加不捨得就如此離開,恨不得被她這樣揪著衣裳,慢慢地老天荒才罷。
而懷真聽了小唐安撫的這句,才鬆了口氣,想了想,便認真叮囑道:“以後若我還睡不醒,你且記得要叫我起來……不許如今日這樣了。”
小唐心裡想:“我只盼你永遠都似今日這樣兒呢。”
心中雖是這樣想著,面上卻點頭而笑,小唐又端詳了懷真片刻,才抬手在她頭頂輕輕地摸了摸,道:“好娘子,我記下就是了。”覆上前,在額上輕輕地親了口。
懷真一笑低頭,小聲說道:“別混鬧了,還不趕緊收拾呢?”
小唐見她這般情形,又聽如此帶笑軟語,早便意動情生,這會子,才明白了那所謂“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究竟是何意。——若得嬌人若斯,只怕真真兒地要把江山都拋在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