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不是?”
小世子便點頭乖乖答道:“是。”
小瑾兒見他竟又說話,便呵呵笑著,伸手打在小世子的臉上,寶殊爬過來本是親熱之意,誰知被打了一下,一愣之下,便哭起來。
當下平靖夫人跟唐夫人等忙勸,李賢淑趁機拉著懷真出來了。
李賢淑就把唐毅前來之事說明了,因道:“我看你爹的意思,彷彿是有事,不管好歹,且見一見他?”
懷真想到唐毅,自也想到先前那些種種,心頭壓不住的恐慌虛怕,自覺見了反而更不好,然而他今日親上門來,又加前兒的手鐲……懷真便道:“人家是個忙天忙地的人物,既如此給臉來見,又怎好不見?”
李賢淑噗嗤笑了,鬆了口氣,便挽著手同往書房裡去,路上便同懷真道:“你且看,雖然說你們和離了,但太太從來何曾虧待過……竟仍是如先前一個樣,且我看唐毅,從來也不是那薄情浪蕩的,雖然說先前曾有過那樣的傳言,不過後來都澄清了不是?都是倭人的詭計才散播那些流言的。”
原來先前傳說的唐毅跟王浣溪之事,李賢淑起初自然是氣得不成,然而應蘭風卻一再安慰,只說另有內情罷了。
後來鎮撫司事發之後,漸漸地便有人傳說,當初之事,不過是倭國細作為了詆譭唐尚書才亂傳的罷了,禮部上下其實都知道,唐尚書跟那王姑娘其實毫無任何牽扯。
且禮部的人,個個都是伶牙俐齒八面玲瓏的,他們交際又廣,四面八方七嘴八舌說了一番,一傳十,十傳百……又都是在場的當事之人,所說自然可信,當下便把先前那些傳的不堪的流言盡數壓死罷了。李賢淑聽在耳中,才也消火信了。
又因李賢淑雖有些轉性兒,覺著郭建儀極好,可冷眼看懷真的情形,不像是個能移情別戀的,於是不好提別的,只仍說唐毅罷了。
李賢淑說罷,懷真心知內情並非如此,只不過不足以為外人道罷了,想到這一則,不免苦笑。
當下來至書房,趙蘭風便自出了門來,讓他們兩個自在些說話。
蘭風來到廊下,看那鸚哥兒亂跳,就問李賢淑道:“小瑾兒呢?”
李賢淑道:“裡頭跟平靖夫人太太們逗趣呢。”
趙蘭風想了想:“待會兒抱了來,給他看一看罷。”
李賢淑聽了這話,不免牽心:“這是怎麼了?”
趙蘭風只一笑道:“沒什麼,好幾日不曾見著了,畢竟是父子呢,自然要見一見。”
李賢淑有些不信,然而趙蘭風並未再多說什麼,只是催她,李賢淑只得先回後宅。
且說懷真進了書房,果然見唐毅在左手側的椅子旁站著,四目相對,心中各自滋味兩般。
本不想見他,又覺著太過賭氣,如今見了,竟又格外地尷尬。懷真只得一笑,道:“尚書大人有禮。”
唐毅來至身前,垂眸相看。
懷真禁不住給他盯著看,便轉開頭道:“聽聞是有事相說,若是無事,我便去了。”才要走,便給他輕輕地拉住袖子。
懷真抽手撤回衣袖,仍不看他。唐毅問道:“昨兒派人送的東西,你看到了?”
懷真略微一點頭。唐毅又問:“那可知道,為何我特意送這個給你?”
懷真道:“不知道。”
唐毅見她始終低頭不看自己,口吻也淡淡地,他卻一笑,道:“當初你送我羅纓給我,我當即知道了你的用意,如何我送東西給你,你就不知道了。”
懷真輕輕道:“我自來口笨心拙,不似三爺高瞻遠矚,聰明過人。”
唐毅不由又是一笑,笑罷,卻輕輕一嘆,才說道:“你如何能不知道?物件雖輕,可竟是我對你的心意之初,如今給你,便是想你也記得,唯將舊物……”
懷真微微震動,這一句,竟赫然跟昨日她尋思到的合在一起。
昨兒看著這鐲子,她默默思量,本是胡思亂想,曾隱隱猜到這一則,卻又笑自己自作多情,誰知竟是真的。
然而縱然“唯將舊物表深情”,如今卻又情何以堪?
懷真不等說完,便攔著道:“唐尚書,如今說這些未免逾矩了。”
唐毅果然止住,懷真只覺無地自處,道:“大人從來自有天地,我卻自慚形穢的,從此只……”話音未落,卻是唐毅走上跟前兒,張開雙臂,便將她攬入懷中。
此刻書房的門扇開啟著,只怕應蘭風跟李賢淑也並未走遠,懷真想不到他竟是這樣唐突膽大,想要呵斥,又怕當真給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