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
平靖夫人垂眸看她一眼,道:“林沉舟那個人,是太激烈固執,忒死心眼了……我倒是為他可惜,雖然是他的一片執念真心,可若是阿琪活著,只怕也不想他那樣兒結局的,他一世英名了得,本來可以完完整整,無垢無塵……至少,也可以得一個善終呀……”
懷真垂下頭去,想林沉舟死的那樣……心中不免難過。
平靖夫人又道:“林沉舟雖因報復之心,行事激烈,最後也孤注一擲,可畢竟並沒有真正危害到江山根基,反而替真正的繼承之人鋪了路……不過,前些日子你爹忽然入獄……又鬧得滿城風雨那些事,我看,卻彷彿大有內情……”
懷真打起精神來,道:“是倭國人暗中搗鬼。”
當下,便把那夜倭國女子潛入應府……種種詳細同平靖夫人說了一遍。
平靖夫人震驚,握住她的右手腕道:“原來這隻手,就是在那時候傷著的?”
先前懷真因病倒了,自然有太醫來查,誰知攤開那右手掌,便見上頭仍舊纏著絹紗,然而因手指上的傷痕癒合的差不多了,便露在外頭,仍可見那深深紅痕,觸目驚心。
眾人都是大驚失色,平靖夫人直了眼,便叫拆了紗布細看,那一層層的絹紗剝開之後,才見手掌到手腕處竟有六道深痕,那手指上的最深,看傷勢而言,彷彿及骨。
懷真的皮肉本就嬌嫩,玉手柔荑,正正說的便是,然而這樣的傷痕在上,便越發顯出猙獰,把那經驗老到的太醫都嚇得色變,不知這竟是怎麼弄得……目測竟如用刀生生割出的一般。
把平靖夫人都弄得立刻流下淚來,難以想象受這般的傷該是多疼,而這般疼又落在這樣玉雪嬌嫩的女孩兒身上……原本是含在嘴裡都怕化了的人物,一絲一毫傷損都不能忍心。
平靖夫人年輕時候,便同倭國人是死對頭,如今又平添了一份仇恨,因氣得怒髮衝冠,咬牙道:“這些可惡的倭人,委實該殺!”
懷真見她氣得臉上發紅,忙給她撫胸順氣,道:“您老人家做什麼又生起氣來了,倒不如不同你說。”
平靖夫人低頭看她,忽地又咬牙道:“毅兒那個狠心種子,看見你這般,竟還是……”
猛然止住,平靖夫人並沒繼續說下去,隻眼神複雜。
懷真見她又提起唐毅來,只以為她又要怨念,才忙又支吾著,把話轉開罷了。
誰知懷真這數日只在平靖夫人府上,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卻沒想到,外頭此刻早已經是風言風語了。
這一天,懷真因想著多日不見小瑾兒了,只又不能去唐府……也不知唐夫人去過應府不曾,多半因應府那幾日有事,唐夫人也不好過去打攪。
別的倒也罷了,獨獨想起小瑾兒,卻讓懷真有些情難自禁,卻不敢在平靖夫人跟前兒如何,只強打歡顏而已。
誰知這日,唐夫人卻忽地來了——原來是平靖夫人派人去府上告知。
起先唐夫人果然欲去應府,誰知說懷真來到了平靖夫人府上,正想著來,偏平靖夫人又派人悄悄告訴,說懷真病了,叫過兩日再來。
正也著急的撓心撓肺,見平靖夫人府終於來人請,這才趕緊上車過來。
懷真見了小瑾兒,還未出聲,兩眼中的淚就先掉了下來,唐夫人催促道:“你瞧瞧,是不是都瘦了?這兩日只緊著哭,奶都少吃了,嚇得我以為是病了。”說話間,就也紅著眼落淚。
懷真定睛細看,果然見小孩兒比先前略微瘦了些許,心疼的沒法兒,抱緊了小瑾兒,只在那嫩嫩的臉上親了又親,又道:“你做什麼這樣折騰人?很該好生聽祖母的話才對呢?”
小瑾兒口中呀呀支吾,目不轉睛地望著懷真,眼中竟還包著淚兒呢,是來的路上哭過了。
唐夫人在旁拉著她,道:“懷真,你同我回去……咱們孃兒倆一塊過,不要毅兒那糊塗種子了……”
懷真苦笑道:“太太又說什麼……”
唐夫人張了張口,見她是個不知情的,便不好告訴,只是說道:“我親生的兒子,我卻也不懂他在想什麼了,果然是孩大不由娘……倒也罷了,罷了!”
懷真不解這話,只顧抱著小瑾兒逗樂去了。
唐夫人見狀,咬了咬牙,便出來外間,只往前廳而去。
果然平靖夫人也在那裡坐著,唐夫人上前行了禮,平靖夫人道:“你可曾跟懷真說過那些話?”
唐夫人低著頭道:“我哪裡敢說呢?”
平靖夫人點頭說道:“照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