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真聽了這個,心下詫異,卻只好答應。
吉祥見有應含煙在,料想應懷真不至於有事,便答應著下臺階去了。
應懷真望著應含煙道:“姐姐有什麼要緊的話?”
應含煙見左右無人,微微垂頭,終於說:“懷真,你是個機靈的好孩子,我先前也聽過佩兒弟弟跟我說起……只是不大信,自你們回來了,我仔細看……你果然是跟別的不同。”
應懷真聽了這話,微覺緊張,便道:“我就是比別人愛胡鬧罷了。佩哥哥說我什麼了?”
應含煙道:“只是說你懂事乖巧,都是些好話。懷真,你能不能答應姐姐,我此刻同你說的話,你不可對第二個人透露呢?”
應懷真越發有些緊張了,怔了會兒才說:“是什麼要緊的事?若真的是了不得的大事,姐姐還是別跟我說,我怕我不懂事……”
應含煙微微一笑,又握住了她的手,悄聲說:“並不是什麼大事,你放心,只是我的一點兒小小地私事罷了……”
應懷真仍是不敢放鬆,只是遲疑地看著她。
應含煙猶豫了會兒,下定決心似的,說道:“原本是我瞧著你跟郭小舅爺比別人交情好些……正好我有件事想拜託他……偏又見不著他的面兒,今兒聽說他跟他一位朋友來了府裡,我便想著,你能不能幫姐姐跟他說一聲兒,讓他來這裡,我同他說幾句話呢?你看……就是這件事了。”
應懷真聽了,一愣一愣的,心中雖然大略明白應含煙是何心思,但……讓她去叫郭建儀過來,真真是“好聽不好說”的。
郭建儀是應夫人孃家兄弟的兒子,所以應懷真才叫他一聲“小表舅”,原跟她或者應含煙都並無血緣相關,可說起來自然仍是一家子的。
親戚間私底下見面說幾句話,原本是沒什麼可說的,只不過如今應含煙心中所懷的念想有些“不可告人”,因此這整件事說起來……自然也有些尷尬不可告人了。
應含煙見她不回答,略有些著急,復靠近了些,柔聲又說:“懷真,姐姐素來沒求你過什麼事兒,你幫姐姐這個忙,以後我永遠都記著你的好兒。”低聲求著,眼圈竟是微微地紅了。
應懷真見狀,無可奈何,便道:“姐姐別急,我只是在想該去哪裡尋小表舅,只是……縱然我叫了,若是他不得空,那又怎麼辦呢?”
應含煙呆了一呆,然後咬了咬唇,道:“你只說我有要緊的事務必要親自對他說,他若真個兒不得空不能來……那就……罷了。你只要幫我把話傳過去就是了……”
應懷真聽了,心頭一鬆,便說:“那麼我現在就去了,姐姐在這兒等會兒,吉祥來了,你就叫她去外面的觀鶴軒等我就是。”
應懷真離了亭子,一邊想著,一邊往前面去,遇到兩個丫鬟,就打聽郭建儀在何處,其中一個不知,另一個卻說:“方才在二爺書房裡說話呢!”
應懷真一聽是跟應蘭風在一起,壓著心中詫異,就叫那丫鬟道:“你快去看看可還在那裡,若是在,你就悄悄地把他叫出來,別聲張,只說我有事找他。”
那丫鬟笑道:“姑娘怎麼不自個兒去呢?又不是在別人家,郭小舅爺也不是外人,姑娘還這樣小,竟連避嫌都不用呢……”
應懷真道:“讓你去你就去,我自然是有緣故的。”
丫鬟聞言,只好趕緊去了。
果然,片刻就見那丫鬟領著郭建儀匆匆來了,隔著十幾步遠,丫鬟往這邊指了指,便未再靠前自己去了。
郭建儀見她在這兒,笑吟吟地快步走了過來,便問:“怎麼說你有事找我?我正在跟表哥說事兒呢,你怎麼不自己去?”
應懷真並不答,只東張西望,見沒有別人,就說:“小表舅,我是來給一個人傳話的。”
郭建儀一怔,挑了挑眉笑道:“你越發弄鬼了,這樣鬼鬼祟祟……給什麼要緊的人又傳什麼話呢?”
應懷真看著他帶笑的雙眸,道:“是大伯伯那屋裡的含煙姐姐,她說有要緊的事,要當面跟你說……如今她正等在花園裡的牡丹亭呢,你快去罷。”
郭建儀聞言,臉上的笑就收了,看了一眼應懷真,並不說話。
應懷真望著他,心裡並不意外郭建儀是如此反應。只又說:“本來我也不想來的,只是姐姐說的懇切,像是真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跟小表舅商議……所以我就來了。”
郭建儀聽了這兩句,才又笑了笑,輕輕說:“你這心慈面軟愛管閒事的毛病,倒讓我……不知說什麼好了。”
正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