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兒,他自個兒就回花園去了,說是不能留姑娘一個人在那兒乾等。”
多半是郭建儀要回來的時候,看見應含煙在,所以才特意地避開了……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曾幾何時,她又何嘗不也是這樣別有心思的痴人,心心念念地惦記著的……卻是個對自己完全無意的冷心絕情的。
所以此刻應含煙的心情,應懷真亦感同身受。
方才她看著亭子裡的情形,眼前浮現的,卻是前世的自己,那些痴傻眷戀,一點一滴,本以為全都淡忘了的,連想也不會去想,可仍是被這一幕勾了出來,那顆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湧動,撕心裂肺,痛不可擋。
只因原本那些刻骨銘心地貪戀,都因為最後那一場給絞得粉碎,還是被他親手撕碎的所有。
原來當時有多麼自以為是地深愛,後面就有多真多狠的傷害。
聽著遠處那隱隱地哭聲,喚醒昔日的噩夢似的,讓應懷真情難自禁,竟也隨之淚如泉湧,又怕不留神哭出聲兒來會給人聽見,便忙又掩住口罷了。
正在默默垂淚,忽然間有人道:“你在這兒……是做什麼?”
應懷真吃了一驚,猛然抬起頭來看去,淚眼朦朧中,隱約看到一個白衣飄飄之人,手撐著傘站在眼前,一時看不清臉容。
應懷真抬手擦去眼中的淚,終於看清他的臉……並不是昔日噩夢裡的幻影,或者只沉浮於她記憶中的那個人,而是——真真正正地凌絕本尊。
一剎那,應懷真身心都冷徹了,她正是心碎悔恨的時候,偏偏那個令她心碎悔恨的人正好兒出現跟前,這莫非就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應懷真看著凌絕,滿心裡不能言語。
而凌絕亦是吃了一驚,他看著她淚痕狼藉的臉,唇上的傷,溼透了的頭髮跟衣裳,那裙襬上還沾著被雨打溼了的薔薇的枯葉子。
凌絕皺了皺眉,又打量了會兒應懷真的眉眼,忽地恍然大悟,蹙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