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2 / 4)

輪椅,右手則伸過去裹住秦不晝的手:“不是這樣……是這樣。”

秦不晝的手掌並不粗糙,粗大的骨骼和手掌上的薄繭是長年習武造成的,虎口還有一道疤。哪裡像莫敘生在家中練劍,每次稍一疲累就有侍女有精油替他按揉,於是習武十數年手指還是一樣的柔軟。

莫敘生握著秦不晝的手,認真地幫他除錯正確的握筆姿勢,然後慢慢地,在面前宣紙上寫出一個“秦”字。卻並不知道,當自己輕聲嘆息,握住對方的手時,背對著自己的人眨了眨眼,露出了有些調皮的得逞笑意。

“這是‘秦’,你的姓。”莫敘生低聲說。

“這是‘不晝’,你的名。”

“這是‘承澤’。承澤承澤,被德承澤。”

“這是‘秦蓁’,桃之夭夭,其葉蓁蓁。是個好名字。”

不知不覺,在紙上出現的文字越來越多,莫敘生一邊握著秦不晝的手書寫,一邊都溫聲一一解釋了。秦不晝忽然按住莫敘生的手。

莫敘生停下動作,這才發現兩人的距離竟是極近,他傾身垂著眼,秦不晝微微抬頭,呼吸間都是對方的味道,幾乎再一低頭就能碰觸到對方的臉頰。

耳根不自覺地發熱,莫敘生頓了頓,不著痕跡地抬起身,道:“可是講的太快記不住?”

秦不晝搖搖頭,含笑戲謔道:“白小夫子,你都沒寫白離川。我想看你的名字。”

莫敘生一怔。無奈笑道:“離川何德何能,勞您記掛。”

筆尖微轉,在宣紙上留下清明的痕跡,秦不晝執筆,如同孩童,認認真真地寫下了“白離川”三個字,像要寫進心裡。

承澤王喜得文士白離川,又意外得知其通兵法,雖多為紙上談,也有其眼光獨到可取之處。

承澤王愛之,夜夜和其同塌而眠,常從子夜挑燈談至破曉。偶有激辯,從不影響兩人感情。

不知不覺,承澤軍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頭領多出了個頗為喜愛的文書郎,無話不談,同桌而食,同屋而睡,可謂親密無間。部下們倒是樂見其成,起碼在白文書面前他們老大格外平和,曾經一言不發就拎著領子把人往天上扔的習慣也沒了。

兩旬過後,秦不晝的雙腿終於可以不用裹得像個蘿蔔。大夫替他拆了線以後秦不晝立刻就扛著個石鎖繞著校場跑了三十圈,把當時正在負重跑的幾支隊伍虐得不行。

“哥哥找個地方發洩一下多餘的精力再來操練軍隊吧。”秦蓁手叉著腰把馬韁繩塞秦不晝手裡,說了這麼一句,就冷酷無情地把自家大哥拒之校場外。

每次秦不晝狀態極為興奮的時候就會訓練量過頭,導致第二天營地裡哀叫一片。

被自家妹子嫌棄的秦不晝:“……”蹲在地上發呆。

莫敘生拍了拍他的肩,秦不晝抬起臉,精緻的五官,一副委屈的模樣眨著漂亮的金眼睛看著莫敘生:“我看上去有那麼激動?”

莫敘生:“……還好。”只是跟打了雞血似的而已。

秦不晝對他每個微小的表情都熟稔的不行,立刻讀懂了他的意思,撇撇嘴。

動作幹練地翻身躍上馬背,一甩韁繩,黑髮揚起。朝莫敘生伸出手:“上馬。”

“去哪?”莫敘生這樣問著,手卻已經放進他掌心,一踩腳蹬上了馬背,坐在秦不晝身前。

雙腿一夾馬肚,秦不晝摟住了莫敘生的腰肢就往駐紮的城池背後那片白霧繚繞的山中去:“去遛個彎兒。”

群山如屏障,莫敘生曾隨著陳聽濤大元帥在北疆的草原上馳騁,卻沒想到竟有人在懸崖上在岩石鋪就的天然窄道上策馬。

馬兒柔軟的鬢毛輕輕飄起,耳邊的風呼呼的吹,下方是讓人驚歎的百尺懸崖,青灰色的峭壁深深地楔在這大地之上,彷彿要直達九天,危乎高哉。

莫敘生是皇城的孩子,故而不善真正的馬術。而秦不晝和他的愛馬從小就在這陡峭的巖壁間馳騁,這群山給了他們生命的哺育,也是最好的天然護障,庇護著山寨中的人。

身軀在顛簸之中緊緊貼合在一起,熱度從摩擦的部位無聲無息地攀升,莫敘生趴在馬背上,幾乎睜不開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馬蹄聲變得悠閒,身下的路徑逐漸平穩起來。

秦不晝拍了拍莫敘生的背,笑得胸腔微微震盪:“幹什麼呢?快睜眼。”

於是莫敘生輕輕睜眼。

然後,震懾於眼前的空靈寧靜到窒息的美景之中。

連綿起伏的雲霧繚繞的群山,是被千百萬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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