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婦,可是絕不願意從別人嘴裡聽到這個詞。
王氏果然下手更重了,既然是婆婦,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惡名都擔瞭如何也得痛快才是。
蘇遜和小劉氏的嚎叫,板子燉肉陰森森的聲音,讓永安侯府上至主子,下到奴才個頂個大開眼界。
他們可從沒見過這樣的……女人!
永安侯吞了吞口水,思索著自己上前求情會不會被兒媳婦王氏一勺燉了?
畢竟他好像也做了對不起長子蘇逸的事兒。
在王氏面前擺長輩的尊嚴未必管用,還是先看看狀況再說……何況蘇遜也的確該揍,也可讓蘇遜長點教訓。
永安侯很快找到說服自己的理由,對蘇遜的求救充耳不聞。
柳氏在一旁抽泣喃喃的訴說委屈,“我早就說逸兒媳婦有股蠻力,你們都不相信,還說我管不住兒媳婦,被兒媳婦拿捏,就逸兒媳婦這樣的,誰敢管?根本不是我沒用,而是她太厲害了嘛,以前……以前她還總是教訓我,只是沒打我板子。”
蘇臻真很想笑,突然發覺祖母也是補刀高手啊。
以前她的確不喜歡糊塗的祖母,可有時候糊塗的人做得事讓許多聰明人無可奈何,拍案叫絕。
“她這樣,侯爺可別指望我去勸她。”
柳氏含情脈脈的看著永安侯,“她倒是不會打我,可她會不給我好臉看,總是教訓我,我實話說了,我就是不喜歡這個兒媳婦,但是我說得話不管用,逸兒他喜歡,我們又欠著親家的情分,銀子什麼的,也不好富貴易妻,忘恩負義。”
柳氏非常的委屈,很想幫永安侯解圍,很想表現出自己的賢淑善良來,可是面對母老虎,她非常不甘心又無可奈何的慫了。
永安侯的面色一會紅,一會青,五顏六色的好看極了。
這話是說給他聽的?
當年他好像也欠著柳家的情分,坐穩侯爺位置,成了陛下寵臣後,便看不上柳家了,貶妻為妾……可是柳氏這樣的,誰會喜歡?
“去把蘇逸叫來。”永安侯突然想起蘇逸了,王氏在彪悍,總不能連丈夫的尖子都卷吧。
“回祖父知道,我爹正同人討論公務,皇上交代的事情要緊,怕是一時半刻來不了。”
蘇臻真回道:“男主外,女主內,這些後宅的事兒本不該男主人插手的,否則後宅只會越來越亂,這一點祖父應該有過教訓的。當年倘若祖父不偏疼劉夫人,幾次呵斥我祖母,蘇家也不至於淪為笑柄。也就沒今日這麼多的腌臢事了,後宅是女人的天下,還是讓女人自己解決吧。”
永安侯竟無言以對!
蘇臻萱在旁聽著忍不住破口大嚷,“你有資格說這話嗎蘇臻真……你不就是靠著……靠著……”
上輩子蘇臻真就是靠著四皇子解決一切難題的。
人怎麼可以這麼顛倒黑白?
她怎麼可以這麼無恥?!
要不是四皇子百般維護蘇臻真,她能爭得過四皇子後宅的女人?能同烏倩柔先安無事?
蘇臻萱又怎麼會敗在蘇臻真手上?
“萱姐姐慢慢說。”蘇臻真玩味的一笑,“慢點說,我靠著誰?”
你敢說你是重生?
你敢說你上輩子的事兒?
同蘇臻真的目光碰到一起,蘇臻萱深深吸了口氣,生生吞下忍下兩輩子加在一起的怨恨和委屈。
她怎麼可能不報復虛偽的蘇臻真?
這世上的人怎麼才能明白蘇臻真的偽善呢?
蘇臻真笑得越發開心,真猶如一朵盛開的白蓮花,“萱姐姐好像很不舒服,其實這事也怪不到你頭上,你父親做錯事偷了弟媳婦,知道萱姐姐品行的人都不會拿異樣的目光看你,萱姐姐善良仁慈一定很心疼新生兒,是不是?”
誰在意那個孽種?!
但是蘇臻萱的確一直以善良示人,突然發起狠來,旁人會不會以為她偽善?
“還是萱姐姐心胸寬廣,慈愛仁慈,別說是偷情*生的,就是我爹突然弄出個庶出的,我都容不下。”
王氏回頭對蘇臻真說,“你若是容下了,我先一巴掌打醒你!”
“娘,我不敢的,我絕對站在您這邊,所有跟您搶我爹的人都該弄死,弄死!”
蘇臻真嬉皮笑臉的保證。
永安侯聽得心裡直打顫,有點同情蘇逸,更感覺對不住晉王。
是他沒教好孫女啊。
可是孫女的性情已經定了,他想管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