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邁在蘇遜進門後,“二哥。”
蘇遜衣冠楚楚,儒雅俊秀,笑著點頭,“三弟在娘身邊,我都得靠後呢。”
“……二哥。”蘇邁羞愧的低頭,“母親很疼二哥。”
“都是親兄弟,我就是嘴上說說罷了,誰會計較這些?三弟太小看我了。”
蘇遜偷偷瞄了一眼端坐在羅漢塌上母親,“您今日氣色極好,兒子給您請安了。”
“你還曉得來請安?”
“娘。”
蘇遜拉長聲音,規規矩矩的跪在劉氏面前,“最近兒子事兒太多,就少來看您幾次,您別生兒子得氣。”
屋子裡的時鐘滴滴答答的響著,蘇邁在一旁羨慕的看著劉氏和二哥母子,無論他再怎麼努力孝順劉氏,自己時鐘都不是劉氏生的,總有隔著一層的感覺。
蘇邁不願再待下去,放下湯碗,“母親,我先回去了。”
劉氏點點頭,“今日的事,邁兒你別放在心上。
“嗯。”蘇邁向蘇遜拱了拱手,出了房門。
蘇遜見對自己畢恭畢敬的蘇邁,眼底閃過一絲快意和嘲諷,突然蘇遜腦袋捱了重重的一記耳光,劉氏這巴掌打掉了蘇遜的得意。
“娘。”
“別叫我!”
劉氏一把推開蘇遜,恨意從眼中噴薄而出,“從小我是怎麼教你的?當初我又是為何給你選了周氏?”
“兒子……知錯,娘,您彆氣了。”
“不氣?!”劉氏狠狠的戳著蘇遜的額頭,“你是我的長子,後來我又生了你弟弟,可我對你最看重,也最疼愛,總是想著你是在我最難的時候降生的,寄託著全部的希望,當年為了……為了扳倒她,你沒少受苦,我被侯爺扶正後,你很快被冊為世子,我一直在進全力補償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非要如此作踐蘇邁?”
“我忘不了。”
蘇遜眸子泛紅,殺氣騰騰的頂嘴,“忘不了他降生後,因莫名其妙的送子運氣,被被父親如珍至寶的對待,忘不了我才差點因為蘇邁而死。”
“胡說,我說過當年是意外,意外你懂嗎?”
劉氏臉色變得極是難看,胸口上下起伏,呼吸不均勻,當年若不是她對自己同蘇遜狠一點,沒準永安侯不會動貶妻為妾的心思,“連孃的話,你都不信了?”
“好,就算當年是意外。”蘇遜點頭道:“兒子相信您,您也相信兒子並非離不開三弟妹,兒子做得事兒,心裡是有分寸的。”
“你媳婦為你生兒育女,打理後宅,主動賢惠的幫你納妾,她不是尋常人家的小姐,是堂堂次輔的千金,周家也是名門望族,累世書香,她沒有任何對不住你的地方,遜兒,當年為了讓你同周家聯姻,我沒少廢心思。小劉氏不僅是庶出,身份同你不般配,而且就算你不娶劉家女,你舅舅們也不會不管你。何苦非要同她糾纏不休?”
“兒子絕不會寵妾滅妻,周氏永遠都是兒子的夫人。”
“……”
劉氏面如死灰,捂著一陣陣刺痛的胸口,寵妾滅妻如同一道魔咒時刻糾纏著自己,無論她再完美都無法完全磨滅以前她是被扶正的事實。
“娘,怎麼了?兒子知錯,知錯了。”
蘇遜扶住搖搖欲墜的劉氏,“您被氣了,兒子知錯。”
劉氏痛苦的呻吟,抓住蘇遜的手臂,“不管如何,你現在不能少了岳父的支援,更不能自亂陣腳,給蘇逸留下攻訐你的把柄。”
“這件事不會有人知道。”
“若向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今日你不就差一點被蘇邁堵上?”
“府上的人不敢亂說,周氏就算知曉,周家也不會為這事同兒子鬧翻,周次輔一直想再升一格,做首輔,如今不比從前,兒子不再需要處處仰仗著周家,娘,不是兒子離不開周家,而是周次輔想進位首輔少不得兒子幫襯。”
由此蘇遜才越發的放肆,府裡有妾,府外有外室,逢場作戲時也召過不少的名伶侍奉,周氏連句抱怨都不敢,周家也沒給過他任何警告,甚至他和周氏的兄弟一起享用過一個名妓。
小劉氏長得出色,又同蘇遜年輕時有過一段,床榻上放得開,什麼都肯做能給蘇遜極致的享受,然若她不是蘇邁的妻子,蘇遜也不會時常和她偷情。
蘇邁當年為娶小劉氏鬧得很大,成親後對小劉氏更是如珠似寶,蘇邁越是重視小劉氏,蘇遜越是想給他帶綠帽子。
“娘,她已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