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如湖水的星瞬間跳的雜亂了,抿緊的薄唇寒氣滋生。
“關鍵是,那顆象徵你的帝王星此刻卻染上了猩紅的血煞之氣,乃大劫。”
遲宮翎垂眸,眸中依然冰冷,該來的總是會來,命裡的劫,他應了,命運,向來由他自己掌控。
“我先走了,寶貝這會應該醒了。”
他微微欠身,身穿月牙色雍華長袍隨風揚起,彷彿那就是一副極好的畫,迷離人多雙眼,卻是充滿了蕭條的決絕,哪怕是一轉身,一剎那,都會萬劫不復,墮落萬丈深淵,永不翻身。
遲宮肆嶽瞠目結舌,看著那背影就是氣打一處來,吹鬍子瞪眼的,他氣呼呼的甩袖,話都說這份了,那心思還放在那丫頭身上,“我老了,很多事情都有心餘力而不足,愛怎麼就怎麼吧。”
彷彿是說給自己聽,又彷彿是在講給那已走遠的人聽。
遲宮白依舊一副笑吟吟的,“爺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覺得現在的他,才有了一點人情味麼?”
從小,遲宮白就很看不慣他這個堂弟的冷漠,一副高高在上,事不關己的,偏偏,無論是武功,天賦,人品方面都比他強,所以就想著要一定要跟他分個勝負,便處處跟他爭,可親人始終是親人,沒有永遠的敵人。
遲宮肆嶽覺得挺有道理,小時候起遲宮翎就十分不討喜,性子沉穩的就像老頭子,手段還十分狠辣,性子涼薄無情,也不知道像誰。都怪父母死得早,他這個老頭子教育失敗唉,如今似乎改變了不少,倒也是好事,只怕…唉!
“小白,陪爺爺去喝一杯,今晚不醉不歸啊!”嗓門一喊,遲宮老頭兒乾脆什麼都不想了,任由他們自身自滅好了。
遲宮白看著那離去的背影,在自家爺爺叫了一聲小白之後,那張臉瞬間就像踩了狗屎那般臭,那桃花眼一眯,無限的嫵媚風情閃現了。
“爺爺,說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小白。”
遲宮肆嶽冷哼,“怎麼你也嫌棄爺爺取得乳名?”
充滿了憋屈的怨氣。
遲宮白滿頭黑線,咂咂嘴巴,無言以對,深深的無奈了。
……
夢裡,給許青闌的是無限的惶恐和數不盡的黑暗,一點點的在啃噬著她,額頭上薄霧佈滿了光滑的額頭,那彎彎的柳眉蹙在了一塊,突然之間,那雙黑眸毫無預兆的睜開了,隨即爬起來,不停的打量著四周,黑夜已經來臨,周圍一陣的寂靜,人影都沒有一個,許青闌下了床,急忙的就跑了出去,鞋都還沒穿。
再開啟房門衝出去的時候,直接撞進了那個熟悉的懷抱,許青闌聞著那清淡而熟悉的味道,那慌張的心終於安靜了下來,她兩手攬住遲宮翎的脖子,整個人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了男人身上,腦袋緊貼著那精壯的胸膛。
隨即便是悶悶的喊了一句,“蜀黍。”
遲宮翎略皺了眉頭,他的寶貝有些不尋常,這慌慌張張的樣子,為了一探究竟,他把某人的腦袋給抬了起來,看著那有些溼漉漉,並有些迷茫的雙眼,心微微的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十分的不舒服。
“寶貝怎麼了?”輕柔的問了一聲。
許青闌搖了搖頭,驚魂未定,她吸吸鼻子,搖了搖頭。
“做噩夢了?”
許青闌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遲宮翎把人抱了起來,走了進去,把人放在了床的邊緣,在他與許青闌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他寶貝做惡夢的次數屈指可數,可這些天,睡的都不安穩。
“夢到什麼了?”
如果說預言真會預期的發生,她寶貝做噩夢是不是預兆?
許青闌手輕輕顫抖了一下,她也覺得自己是時候跟蜀黍說說自己的事情了,過了一會,她幽幽的吐出了一句,“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裡的人。”
0167死過一次的人
許青闌暗垂著眸子,剛才的噩夢讓她正處於一種沉悶,低氣壓的狀態。
夢裡彷彿一切都回到了原點,沒有她,彷彿她只是這個世界曇花一現的過客,胸口彷彿被一塊大石壓著,悶悶的,喘不過氣來。
然而,卻是有比她更緊張自己。
在許青闌幽幽的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擱置在她腰間的那雙手突然收住,彷彿要把她揉進骨子裡面,力道極重。
遲宮翎薄唇緊抿,他只想他寶貝的來歷不簡單,一個人的性子不會一夜之間完完全全的變了,雖然懷疑,但是也沒多想。
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大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