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地上前兩步。
阿若也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了,解釋道:“大公子定是昨晚看話本子又看晚了。”
如此直白的謊言景帝怎麼可能信,一個眼刀殺過去,“蘇陌是朕親封的大臣,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齊沃格脫不掉干係!”
就在這時,那位深受皇恩浩蕩的寵臣手一滑,一本話本啪地掉在地上,好不響亮。
景帝皺起眉頭,似乎這才看清楚阿若手裡端著的是什麼,又疑心地仔細瞧了瞧蘇陌的臉色,紅潤有光澤,哪裡有半點夢中的病態。
景帝龍爪一把將躺在榻上的蘇陌拎了起來,隨手一抖,他爺爺的,足足重了三斤……
景帝爆了,將蘇陌隨手一扔,還在做美夢的混蛋終於迷迷糊糊地醒了,眨巴著朦朧睡眼,似乎不明白這如逼宮一樣的陣勢是鬧哪樣,疑惑地喚了一聲“皇上?”
景帝冷哼一聲,拂袖而去,近衛軍瞬間撤得乾乾淨淨。
被幽禁的這幾日蘇陌想得很多。她被幽禁,景帝置若罔聞,想必那句不要出現在他面前也不是誑人的,那自己的官職應該是保不住的,自己被趕出京城也是有可能的。
既然暫時無家可歸,自己要逃也逃不出去,阿若公主每日又伺候得這麼好,她自然是得快活時且快活,誰知道景帝又來唱這麼一齣戲?
既然景帝帶近衛都親自殺到九合館,漠措自然很給面子地放人了。
重獲人身自由的蘇陌坐在九合館門口的臺階上,深刻地思考了一下人生,她覺得自己越來越無法理解景帝的心思了。她甚至不知道現在自己到底算個什麼處境,直坐得屁股發涼,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回進奏院吧。如果李驥放她進去,就表示她的官職還在,若是進不去,她自然也就明白了。
至於曉月,他們應該有張弛好生安頓,還有蘇譽保駕護航,並不需要她多操心。
蘇陌走到進奏院門口,賊頭賊腦地探了半晌,門扉緊閉,也不知道敲開會是何種景象,指不定徐家那幾只狐狸精正湊在一起準備看她笑話呢。
正猶疑間,門猝不及防地開了,蘇陌躲都沒處躲,只得硬著頭皮端起架子,看向裡面的人。
蘇譽、曉月、張弛、羅釗,甚至還有劉大青和趙小北,幾雙眼睛齊刷刷地釘在她腦門上。
蘇陌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那個、我只是……”她本想說順道過來看看,曉月一聲嘹亮的哭聲打斷了她的話,下一刻,那個淚人兒已經竄進了她懷裡。
張弛難得大方一回,沒將曉月拎回來,反而握住蘇陌的手道:“大公子可算回來了。快進來,我替你把把脈。”
回到西廂坐定,羅釗才啟口問了一句,“九合館的話本好看嗎?”
蘇陌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
羅釗也點點頭,不枉費他以如此健碩魁梧的身軀扎女人堆裡去搶最新出的話本子。
蘇譽一直在喝涼茶,總覺得有一股邪火鬱郁不得發。
蘇陌感激涕零啊,沒想到她的官職不但在,這些人還對她不離不棄。
劉大青道:“皇上最近心情不好,怕是那日在映露園的比試出了些問題。據小石頭說,皇上去更衣,似乎聽到什麼不該聽的話,當場免了一位侍郎的職務,又貶謫了三位官員,怕是出了什麼大事。”
在他聰明的眼睛看來,一定是這些人御前不敬或者枉論國事。
“也算他們倒黴,上個茅房就能碰到皇上。你說咋就那麼巧,偏偏皇上也在那時去呢?”
蘇譽一口氣灌下一杯涼茶,什麼叫做巧,分明是暴君怕是看了這個蠢貨的健舞起了邪念,偏偏碰到一竿子起邪念的人。
蘇譽甚至邪惡地想到或許不是暴君撞破了人家的邪念,而是別人撞破了暴君的猥瑣事,否則,怎麼會惱羞成怒,罰了這麼多人。
殊不知,景帝當日的確是被蘇陌撩撥得慾念騰昇,可他的慾念表達方法向來坑爹,通常以肆虐宣洩,為了壓住自己的脾氣,他稍微多喝了幾壺涼茶,他是真的正兒八經上茅房,不但聽到有人在茅房嗯嗯啊啊做什麼猥瑣事,還聽到三個混蛋官員在私下褻瀆蘇陌,讀書人,即便是汙言穢語也說得極有水準,可剝開這些華麗外殼,暴露出來的便是他們□□裸的淫。欲之心,景帝當即就再度爆了,懲罰了這幫人,再氣勢洶洶地去找那個敢在眾人面前跳舞的混蛋算賬。可沒想到,最後晚節難保,真被撩撥到了……
當然,這個事實除了景帝,沒人知曉。
而現在擺在眾人面前的還有一個關鍵性問題:景帝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