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破裂。
這些窗戶都從外面被封死了,以暴君的暴戾程度,這樣才砸爛,怕是封得不止一層。蘇陌迅速轉動她向來不聰明的腦子,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有人想弒君,把景帝關在這長樂殿裡燒死。蘇陌視線迅速移到店裡的溫泉池,不對,這裡有水,火攻不容易。
難道單純只是想禁錮景帝的自由?
莫不是安王逼宮了?
蘇陌急急奔過去,大喊一聲,“皇上!”
與此同時,景帝再一拳頭下去,那窗戶終於壯烈犧牲了。蘇陌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景帝此刻很是不待見她,她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但要藏起來已經晚了,趙毅耳朵動了動,猛地轉過身來。一雙赤紅的眸子如暗夜中嗜血的狼眼,鎖定自己,明明看不出情緒,卻讓人不寒而慄。
“皇、皇上?”蘇陌腿都嚇軟了。
趙毅卻如旋風一般走過來,距她不足一尺站定,鼻翼開合了兩下,眉頭微蹙。蘇陌心虛地嗅了一下自己的氣味,除了沉香木的氣味重點,並沒什麼怪味兒。景帝這表情算什麼?
趙毅蹙眉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似有不甘,又突然湊到她脖子上嗅了嗅,蘇陌被嚇得渾身僵硬,眼睛緊張地盯著近在咫尺的景帝的側臉,便見景帝的嘴角輕輕翹起來,龍爪順著她的背脊,像在數她的脊樑骨,緩慢但十分有質感地滑到她腰上,爪子伸開一握,不大不小,剛好合適。
蘇陌只覺一股異樣從背脊躥出來,不過一個晃神,景帝的氣息已經變得炙熱而沉重,撥出的熱氣就像是炭火一下燎過自己的脖子。
本能的恐懼讓她想逃跑,可景帝突然拎著她脖子,她未及反應,已經被扔上了柔軟的大床。她離龍床的距離好說也有一丈之遙,就這樣橫空飛過去,床上再軟和,也摔得她差點背過氣去。
趙毅卻如一頭獵豹一眼,猛地躥到龍床邊,看著落進自己窩的獵物,滿意地噴出一口熱氣。
蘇陌一個激靈爬起來,往床角縮了縮。
“皇上,我是蘇陌!你清醒一點!”
趙毅哪裡有半分清醒,長臂一伸,抓住蘇陌的腳踝將她拖了出來,一口下去,終於咬到香甜可口的東西不再硌牙了……
而此刻徐丹華被綁了手腳蒙了眼睛,躺在地上。她剛跟張弛分開就被人敲暈了,此刻醒來,只覺得渾身冰冷。
若不是嘴被堵上,她早大喊大叫了。
但此刻,她只能躺在地上瑟瑟發抖。
安王看著面前的徐丹華,這就是景帝找的解藥?
他在她身上嗅了又嗅,根本沒有嗅出一點異常,甚至氣味都不是他所喜歡的。與其說徐丹華身懷宓香,他倒更相信蘇陌那個小混蛋身上的香味更像。
安王走出門,對手下使了個顏色。他並不打算在徐丹華身上留下自己什麼把柄,自然不會給她一點揣度的依據,即便是手下都不能發出一點聲響。
安王興致甚好地回到自己的宮殿品著香茗,他很好奇,此刻這粒藥在自己手裡,那位皇兄今晚當如何熬過去?
他查過書,狂疾若是失控,能強忍下來的人只能用聖人或者神人來稱呼。他不信這位皇兄真能忍得住。這東西只宜宣洩而不宜強壓,強壓輕則自傷,重責殞命。
但宣洩若沒有宓香之人,便只能施暴,他依稀記得,當年除了那個宮女死掉外,似乎還傷了幾個侍衛才罷休。那時,趙毅還不過十四歲,哪裡有如今這般生猛。
安王安詳地喝著茶,等著趙毅將未央宮拆給文武百官看。
但這一口茶到嘴邊,他卻沒能嚥下去。就在茶水將入未入那一剎那,他嗅到了一股極淡極淡卻不容忽視的香味,原本冰冷的血液突然竄動了一下,茶水灑了出來。
心腹驚道:“殿下?”
安王強自穩住心神,擺擺手,讓人退下,自己也放下茶盞,人一晃出了自己的寢殿。
外面的氣息似乎濃烈了幾分,心臟又是一陣緊縮,但並不疼痛。這香味進入肺腑,肆無忌憚地向四肢百骸迅速擴散,牽引出一股原始的衝動。他甚至知道,這不是□□,甚至不是媚藥,突然之間,他隱約明白了這是什麼……
一股寒意浸染全身,那是恐懼。
安王顧不得其他,憑藉著本能,快速朝未央宮奔去,越是靠近,氣息越發濃烈,攪得他心緒起伏難平,全身毛孔都張開了,試圖在渴求更多。
他就像一隻深夜出來覓食的猛獸,準確捕捉到獵物的位置,敏捷地越過重重阻礙,終於蹲到另一隻猛獸的窩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