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府外面,一千近衛軍手執牌仗,莊嚴肅穆。
趙毅身披新郎冠服,坐在馬上,看著蘇陌出來,嘴角洋溢起一朵清淡卻魅惑的笑。
蘇陌透過珠簾看到趙毅,被那朵笑容激得心口一緊,小臉兒飛紅,眼中更是盈滿□□,一股別人都嗅不到的氣息縈繞上趙毅鼻尖,那張俊逸逼人的臉突然變得有些怪異。
蘇譽低聲警告背上的兄長,“還沒拜堂,盪漾什麼?”
蘇陌立刻低眉斂氣,擺出一本正經的模樣,“為兄難得成次親,有些高興罷了。”
那個“為兄”說得特刺耳,蘇譽真有將她扔到地上去的衝動。
而另一邊,趙毅也壓住心中躁動,看向旁邊的一干老臣,“諸位愛卿不去宮裡候著,來此作甚?”
賀啟章拱拱手,“老臣很多年沒娶妻了,藉著皇上的婚事來追憶一下往昔。”
禮部尚書卻想說的是,自古沒有帝王親自迎親的禮,他只是順道過來觀摩一下。
大學士謝晉想的卻是,可惜了,皇上終究沒成為自家女婿,唉。
看蘇譽終於不甘不願地將蘇陌背上了迎親的鳳輦,趙毅的嘴角心滿意足地翹了起來,還很客氣地道了一句,“有勞。”
這話絕對是挑釁,蘇譽默默磨了一會兒牙,躬身一揖,“兄長為人愚鈍,若有什麼差錯,還望皇上多包涵,不要怪罪於她。”
蘇陌端坐在鳳輦上,微微側頭看向趙毅,趙毅也側頭看著她,兩雙眼睛隔了一層珠簾膠著在一起,旁若無人,這讓蘇譽有一種被完全無視的失落感,於是他又加大聲量道了一句,“兄長的幸福就拜託皇上了。”
趙毅終於轉了頭,豪氣干雲地道了一句,“朕會讓她做這世間絕無僅有的皇后!”
蘇譽低頭躬身,恭送他們起駕。
看著漸行漸遠的儀仗隊,吳媽再次哭出了聲。蘇陌轉頭望著她們,直到她們的身影消失。從今日起,她不再是蘇陌,她是景帝的皇后,是這天下的女主人。
趙毅看著珠簾下一滴晶瑩的眼淚無聲無息滑過,忍不住伸出手,將那滴眼淚輕輕拭去,卻沒有說話。
蘇陌看了他一眼,趙毅的視線沒有與她對上,而是靜靜地看著前方,側臉冷峻而俊美,儘管看不出情緒,但蘇陌知道,這男人其實也有溫柔的時候。
婚禮與皇后冊封大典一起舉行,生生折騰得蘇陌再也爬不起來,最後是趙毅將她扛回霜華殿的。
蘇陌趴在他肩上,輕聲嘀咕,“皇上,難道我不能有自己的宮殿嗎?”每日伴君會短命的。
趙毅捋捋她的背脊,“我們是夫妻,為何要分宮居住?還是說你對侍寢之事有什麼意見?”
他們所過之處,內侍、宮女以及侍衛們盡皆迴避。進了承乾宮,太監總管劉德元領著眾內侍跪在地上,重新拜見這位中宮之主。
趙毅將蘇陌放回地上,扶住她的腰讓她站好,蘇陌端了端架子,扯著嗓子道:“起來吧。”
“謝娘娘!”
對於在某些人眼裡並沒有恢復女兒身的蘇陌而言,這個稱呼的確需要時間好好適應一下。
劉德元一臉欣慰,看著帝后如此般配,心中更是老淚縱橫啊,他穩住自己的聲音道:“皇上,娘娘,沐浴的香湯已經準備好了。”
“沐、沐浴?”
趙毅一把將蘇陌拽進了霜華殿,順勢將門給關上了。
蘇陌一陣惶恐,儘管睡也睡過了,看也看過了,可那時候她可沒這麼清醒,這回可是正兒八經地要洞房。
蘇陌一想到趙毅在床上的生猛小腿肚兒就發顫,忍不住就往門口縮了縮,趙毅頭也不回警告道:“你跑一個試試看!”他忍她夠久了。若不是回京時發現之前做的鳳冠霞帔已經塞不下這個小東西發。育的身體,若不是蘇譽堅持不拜堂不許蘇陌跟他私下獨處,他早將這小東西辦了,哪裡會隱忍到現在?
被趙毅一吼,蘇陌立馬就萎了,腳下邁了兩個小碎步,差點踩到裙襬撲地上,明明離她足有兩米遠的趙毅一個伸手就將她撈進了懷裡。
蘇陌小臉兒有點白,趙毅俊臉有點冷,但畢竟是新婚夜,作為有情操有擔當的一代暴君,他大義凌然地安撫道:“這種事情,習慣了就好。”說罷,將人抱起,很不客氣地丟浴池裡去了。
蘇陌嗆了兩口水,從蕩然著花瓣的氤氳水汽中鑽出來,心中暗道:明明話本里都說新婚燕爾,夫婦雙方都是羞答答甜蜜蜜,哪裡像趙毅這樣飢渴難耐粗暴無禮?果然話本子都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