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母親的嫁妝是要存著,以後姐弟兩人分別成親的時候再分給兩人的,明湘便也沒有法子將嫁妝硬搶過來。畢竟,齊氏護著,也算是佔著理兒。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另外一個僕婦欲言又止。猶豫半晌,到底開了口,“雖然大部分嫁妝現在沒有法子拿回來,夫人的一些小鋪子和莊子卻還沒有被老太太收走。”
明湘等著的,就是這句話。
“那些鋪子和莊子現在是做什麼的?”
一個僕婦顯然對鋪子更瞭解。明湘話音一落,她便笑著接道,“夫人留下的鋪子現在還有三個在咱們手中。兩個做著玉石布匹的生意,每年也還有些盈餘。只是那做著胭脂水粉的鋪子……”
“虧了?”
僕婦便羞赧地點了點頭,又搖搖頭,“倒也沒有虧。只是進賬不如其餘兩間鋪子罷了。”
現在京城中做胭脂水粉生意的人越來越多,上頭沒有主事的人,有些事情她們也是沒有法子。
明湘微微頷首,又問,“這些鋪子中的帳,目前誰在管?”
僕婦一愣,臉上就有些僵硬,“姑娘可是懷疑那賬目?”這樣說著,卻到底是回答了明湘的問題,“是奴婢家的那口子管著。”
怪不得神色那麼僵硬,原來如此。
明湘笑著擺了擺手,“我也沒有那麼想,只是問問。畢竟店鋪中最重要的便是賬目。”
僕婦顯然也是知事的,聞言臉上就是一紅,雙腿一軟就跪了下去,“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起來吧。”明湘嘆了一口氣,“雖然相信你們,但是這麼多年,賬目也應該找個時間讓我過過目了。”
僕婦毫不猶豫地點頭,“夫人原本就準備將這些東西留給姑娘……奴婢儘快讓家裡那口子把賬冊整理出來。”
……
等明湘和那個僕婦說完了,另外一個僕婦才上前兩步,“莊子倒是隻剩了一座。雖然大,卻是靠著山頭的,景色也沒有那麼好看……”
所以才沒有被顧府瞧上眼麼?
明湘心中冷笑。
這一次不等明湘開口問,那僕婦便自己說了出來,“莊子現在靠著奴婢家那口子看管著。因著靠山,奴婢家那口子又是一個喜歡伺花弄草的,便在莊子裡中了一些花草。”這樣說著,僕婦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若是姑娘不喜歡,奴婢回去便讓奴婢那口子將花草都摘了……”
明湘擺了擺手,心中突然就閃過一絲主意。
“你家那位很擅長種花草嗎?”明湘看了僕婦一眼。
僕婦不明所以,卻仍然是點了點頭,“奴婢家那口子也就會那麼一門子手藝了。當初老夫人就是看中了奴婢那口子的手藝,才讓奴婢那口子陪嫁的。”
“鋪子和莊子的地契都在你們手裡吧?”
兩個僕婦連忙從衣襟中摸出摺疊得十分齊整的地契,雙手呈上,“奴婢們都帶過來了。”
她們一聽姑娘尋她們,便將地契也帶了過來。
明湘心思急轉,將地契收好,又起身在書桌邊寫了一些東西,遞給僕婦,“這裡是一些我需要的花草。讓你家那口子在莊子裡種這些。若是成了,找機會給我送進來一些。”
這樣說著,看了僕婦一眼,“張嬤嬤,這件事情若是辦好了,到時候我便解了你家兒子的奴籍如何?”
僕婦聞言,心中一陣激動,跪下又朝著明湘磕了三個響頭。
她們雖然一直都在顧府中服侍著,兒子卻是隨著家裡的那口子在外面。也一直都在讀書,只是因著奴籍,沒敢考功名。
姑娘這樣做,對他們一家就是再造之恩啊。
明湘又看向另外一個僕婦,“趙嬤嬤,鋪子你先繼續先開著。過幾日,你再過來尋我。”
這樣說著,又瞧見那僕婦眼中閃耀著的羨慕,明湘微微一笑,“你放心,若是你做的好,我也同樣會放了你家兒子的奴籍。”
趙嬤嬤也立刻跪了下來,“姑娘放心,奴婢一家只忠於姑娘,斷不敢生出二心來。”
明湘點了點頭,又叮囑道,“慢慢來,動作也不要太大。若是有人問起,敷衍過去就行,別提我的名字。”
張嬤嬤和趙嬤嬤立即點頭,“姑娘放心,奴婢省得的。若是以後有事,奴婢們便去尋了未央姑娘,將訊息傳進來。”
明湘沒有反對。
未央是家生子,人也是個機靈的,手頭能夠用到的人可比她多多了。而且,未央的忠心,不用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