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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戰戰兢兢地走進怡紅堂,只見馮佑憐佇立窗邊發愣。
“皇上去了哪兒?”馮佑憐雖然看著窗外,可是敏感的她知道冬梅已經打聽回來了。
冬梅低著頭,小聲說道:“皇上去了繡雲堂。”
馮佑憐睫毛輕輕一動,口中輕嘆:“先是在華林園,然後是錦玉堂和繡雲堂。”
“主子,不如…”冬梅說道:“不如讓奴婢跟韓公公說說。”
“不用了。”韓欒是什麼人,她自然清楚,跟他說說豈不是讓弘德夫人看了笑話?這種事情自己心裡有數就行,就算皇上今後再也不會來怡紅堂,她也不會屈服。
兩人正說著,只見小宮女急急忙忙地領著德喜走進來。馮佑憐稍微緩和一下面容,對著德喜問道:“有打聽到什麼了嗎?”
德喜看了一眼馮佑憐,然後請安,最後他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馮佑憐,小聲地說:“這是明玉託奴才拿過來給馮主子的。”
馮佑憐趕忙拆開了看,一開啟。裡面只有一張紙,上面赫然寫著“忍”字,就一個字佔據了整張紙,緊接著佔據了馮佑憐整個心。
“忍。”馮佑憐反覆叨唸:“如何忍?何來忍?為何忍?”
德喜走近馮佑憐,說:“明玉聽說了寺廟裡的事,然後馬上寫了這封信給奴才。”
“可惜晚了。”馮佑憐幽然說道:“我沒有忍住,不但衝撞了皇上,還得罪了弘德夫人。”
“都是奴才不好。”德喜自責說道:“都是奴才多嘴令馮主子擔心,才會做了錯事。馮主子,要怪就怪奴才吧。”
馮佑憐拍了拍德喜的肩膀,安慰著說:“不關你的事,就算你不跟我說,我遲早會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以我對董婕妤的交情,我怎麼可能不站出來說話?”
“那奴才再去問問明玉,她在宮裡時間久,知道的事情多,對付這種事情也有辦法。”德喜建議道:“奴才相信明玉也很擔心董婕妤的,一定也想救出董婕妤。”
馮佑憐想了想,說道:“明玉自身難保,就算有心也無力啊。”
“如果結合明玉的辦法,再加上馮主子的身份,恐怕也能死裡逃生。”德喜說道。
馮佑憐冷靜下來,揣摩了德喜的提議。必須要令自己平靜下來,不能再莽撞衝動,否則就會全盤皆輸。我錯了,我想得太簡單,馮佑憐尋思:後宮,像一個魔咒。它催人往下跳,又控制著人的慾望,陷得越深,自己也無法自拔,為求自保,就必須懂得這種規則。這種死亡追逐,日夜鬥心的規則像千萬只螞蟻,在自己心中漸漸啃噬著最後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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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太后坐在涼亭中,讓御膳房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