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兒手中把玩的泥娃娃,不由得心中一緊,脫口便說道:“既然弘太醫這麼盛情款款,稍後我跟馮主子說一聲便是,你們先出去也不礙事。”
蟬兒愕然注視著走來的薛孤,一言不語。倒是納弘很積極地笑道:“原來是薛大人,那有勞薛大人跟馮主子說一聲。”
薛孤皮笑肉不笑地點了點頭,蟬兒冷笑地勾起嘴角,說道:“那真是勞煩薛大人了。”
薛孤挑起眉,同樣注視著蟬兒。兩人的眸光中帶著一絲火藥味,特別是蟬兒怒氣騰騰地關上門之後便越過薛孤走下了樓,納弘對著薛孤道謝,也尾隨著蟬兒走出了客棧。
薛孤“滿意”地苦笑一聲,仰起頭握著手中的劍準備走進自己的房間時,然而剛剛正巧躲在他們身後的女人忍不住說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將蟬兒推出去了?”
薛孤回首看見明玉,顯然有些驚訝。
明玉走一步說一句:“蟬兒的心思很細膩,比任何人都容易受傷害,如果你不打算給她幸福,何不離開?”
“我已經後退無路了。”薛孤冷聲說道。
“所以你為何不試著往前一步?”明玉暗歎說道:“試著接受她比傷害她更仁慈些。”
“我不是仁慈的人。”薛孤提起劍,正色道:“我職責所在,為主子要出生入死,隨時都有性命堪憂。”
“就因為這樣你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明玉激動地問道。
“不是。”薛孤冷哼道:“是我根本就沒有對她動過情,何來拒絕?你說得對,我不應該傷害她,如果我接受皇上和馮主子的賜婚,那才叫傷害了她,我不想耽誤她一生。”
明玉靜了下來,點了點頭,說道:“薛大人,謝謝你如此坦白,我會將你的絕情轉給蟬兒,好讓她死了這份心,不過我希望你是發自內心地說出這段話。”
薛孤轉過身,開啟自己的房門,突然又道:“其實蟬兒跟著弘太醫才是最好的歸宿,馮主子不也這樣認為了嗎?”
“砰——”
門合上,明玉的雙眼也閉上,她知道這個男人已經狠狠地將自己的心房關上,蟬兒再怎麼執著掙扎也於事無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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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佑憐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抬起手敲了敲高恭允的房間,高恭允應了一聲便開啟了門,一見是馮佑憐佇立在外,驚愕地問道:“馮主子?”
“四爺。”馮佑憐笑著招呼一聲。高恭允見她手裡拿著一個面具,滿面春風,不由得心中搖曳起來。
馮佑憐抿嘴一笑,說道:“難道四爺不想請我進去坐坐嗎?”
高恭允緊張地側過身引著馮佑憐走進房內,高恭允關上門之後轉身過來說道:“不知道馮主子突然造訪有何事?”
“看來今後一定要有事兒才能來看四爺了。”馮佑憐恢復以往的俏皮,揶揄著說道。
高恭允尷尬地笑說:“馮主子真是笑話我了,四爺只是很意外你會來看我。”
馮佑憐沿著椅子優雅地坐下來,將手中的面具放在桌上,說道:“其實今日前來的確有事,是為了道謝的。”
“道謝?”高恭允驚訝地問:“道什麼謝?”
馮佑憐脈脈地眨了眨眼,說道:“四爺為憐兒修葺祖屋和宗祠,難道不該道謝嗎?”
高恭允吁了一口氣,苦笑說道:“這只不過是四爺為馮主子做了點小事兒,談不上道謝。”
“不。”馮佑憐直愣愣地凝視著對面的高恭允,說道:“對於憐兒來說,這是很大的事情。並且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四爺才會想到為憐兒解憂,也只有四爺才會想到憐兒所想之事。”
“皇上不也會如此嗎?”高恭允恨不得打自己一個耳光,說出後後悔得緊,怎奈這是兩人心中的刺,一觸碰就遍體鱗傷。
馮佑憐幽然說道:“四爺心裡會責怪憐兒嗎?”
高恭允心疼地說道:“馮主子不要多心,四爺不過是一時口快。”
“卻發自肺腑。”馮佑憐心裡湧著酸楚。
高恭允沒想過要將兩人推至風浪口,仍由痛苦蹂躪她,他會很愧疚,會很自責,他是如此地憐香惜玉,怎能忍受心愛的人煎熬。
於是,他走過去俯視著馮佑憐,輕嘆:“憐兒,四爺不該令你為難。”
馮佑憐歡喜地揚起受傷的小臉,拿著面具站起來說道:“四爺,你對憐兒的好,憐兒此生難忘。可是憐兒還是辜負了四爺,是憐兒不對…”
高恭允用一根手指按住了馮佑憐的嘴,笑著說道:“四爺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