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之中,曹蓉蓉適才頓覺一陣眩暈,然後腸胃開始翻滾起來,踉蹌後退幾步重心不穩便倒了下去,好在琴月及時扶住她,她才倖免沒有摔倒。
馮佑憐浩浩蕩蕩地領著宮女前來時,嚇得曹蓉蓉立刻睜開了眼。
“蓉蓉,你怎麼了?”馮佑憐關心地走過去,拉著曹蓉蓉冰冷的雙手,問道。
曹蓉蓉仍然很排斥地推開馮佑憐,倚靠在琴月身上,對著馮佑憐說道:“臣妾見過淑妃娘娘。”
馮佑憐埋怨道:“你都生病了,還請什麼安?快,快扶著坐下。”
曹蓉蓉面色蒼白,全身無力,好像真的很病重,可是這突如其來的病症卻令自己焦慮不安,她早在之前已經暗自算過自己的信期,不但一直沒有徵兆,反而現在身體有點不正常。
“琴月,曹昭儀是什麼時候開始身體不適的?”馮佑憐無心問道,可是曹蓉蓉卻反應異常,她怒瞪著馮佑憐,撅著嘴說道:“淑妃娘娘,臣妾身子一直都很好,不需要你過問。”可能是心虛,她總是很緊張馮佑憐的探究,希望他們全都快點離開才好。
“蓉蓉,你不要固執了,你看你面色蒼白,一定是身子虛弱才會如此。”馮佑憐伸手想撫摸她的額頭,卻被曹蓉蓉一手打掉,這樣的放肆,震得四周的宮女全都驚愕地盯著他們。明玉護主心切,立刻走上前厲聲喝道:“曹昭儀,您這樣做簡直就是以下犯上。”
“你一個宮女膽敢指責我?還不是以下犯上。”曹蓉蓉哼了一聲:“這種仗勢欺人的作為,我已經見得多了。”
“蓉蓉。”馮佑憐對著明玉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明玉是無心頂撞你,你不要介意。”
“我哪敢啊。”曹蓉蓉白了一眼馮佑憐,然後準備走出涼亭。
“等一下,小桃去找太醫了,你還是等太醫看過之後再回繡雲堂吧。”馮佑憐好心地提醒。
曹蓉蓉冷冷地啐道:“不煩勞您費心了,我自個的身體我自己會照顧。”
“誒…”馮佑憐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曹蓉蓉的背影給吞了回去。明玉狠狠地瞪了一眼曹蓉蓉,繼而說道:“主子,從你們進宮到現在,奴婢就看出來曹昭儀根本就是不喜歡你,你何必總是為她著想?像這樣的人,哼,根本不需要管她的死活,由著她去吧。反正宮裡藥材什麼都有,死不了人的。”
“她畢竟是素素的姐姐,我不能不管。”馮佑憐傷心地說:“如果素素還在,也一定不會不管她。”
“唉,主子對曹美人的感情真的不是一般的深哦。”明玉笑著說。
“以前我以為對素素的姐妹情不過是建立在對自己妹妹的思念上的,可是後來才發現跟素素的友情真的很珍貴,是我在宮裡唯一一件值得懷念的事情。”馮佑憐囅然笑道:“還有你和蟬兒,也是我最珍惜的朋友。”
明玉愕然地看著馮佑憐緊握自己的雙手,詫異地感嘆:“主子還將奴婢視為朋友?”
“上次那件事情,我也不想再說了,不管怎麼說,你都是為了我好,況且我們一起反擊了皇后娘娘,不是將她打得毫無反手之力?”馮佑憐安慰著說:“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當然你以後要拿出一百二十個心來補償皇子。”
明玉感激地跪在地上,誠懇地說道:“主子放心,皇子就是奴婢的命,只要有奴婢在,奴婢一定會竭盡所能保護皇子,絕對不會再傷害皇子,更加不會讓別人傷害皇子。”
馮佑憐會心一笑,點了點頭說道:“我相信你,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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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月憂心忡忡地扶著曹蓉蓉走回繡雲堂,曹昭儀的確氣色欠佳,可是剛剛聽到她與馮淑妃的對話,心裡想主子不高興,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才好。
“去倒杯水來。”曹蓉蓉平定氣息,企圖讓自己好過一些。
琴月慌慌張張地拿著茶杯走近她,曹蓉蓉坐下來接過水,喝了一小口,便說道:“不要緊張,我沒事,我身體好得很。”
“可是曹主子,這幾日您氣色一直不好,不如請太醫看看吧?”
“我說不用就不用了。”曹蓉蓉叱喝道:“我的身體我自個心中有數,不需要你們來羅嗦。”
琴月閉上嘴,不再說話,可是心中早已經擔憂不已。無奈曹昭儀性情不定,既然主子發了話,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曹蓉蓉心如亂麻,越來越懷疑自己是否已經…
珠胎暗結。
對,這個詞恍惚地出現,嚇得她全身冒冷汗。
皇上已經很久沒有來過繡雲堂了,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