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撥起琴絃,琴聲悠揚悽婉,在烏力江江面上嫋嫋升起。
那聲音好似婦人輕聲嗚咽,清脆中帶著一絲孤絕,深情中帶著無助的蒼涼,讓人一聽便生出無數感傷來,然後那女子輕啟檀口輕聲吟唱起來,聲音極為柔美,只是帶著無盡的哀婉,配著那琵琶聲當真是催人淚下。
那妹妹只跟在身旁不停的流淚,然後過來這邊向驚雷討要了一杯茶。
這樣柔弱的女子,自然不會讓人拒絕,驚雷給了女子茶水,女子捧著杯子,等在姐姐身旁,只待姐姐唱完好喝。
半晌後,姐姐唱完一曲,妹妹當即遞了茶杯給姐姐,可是那女子並未喝,手中捧著茶盞,將淚水一擦,娉娉婷婷的起身走到司城祁月身前,深深的福了一禮,唇邊帶起一抹羞怯的笑意,瀲灩水眸水盈盈的望著司城祁月。
“我姐妹二人急著過江,若非公子憐憫只怕只能等待申時,只是不知家中母親是否能等到那個時間……剛才情難自已,吟唱一曲,叨擾了公子,小女子心中甚為不安,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希望公子不要嫌棄。”
說著纖纖素手噙著那酒杯往司城祁月唇邊遞來,臉上帶著柔媚的笑意。
無憂勾唇一笑,這是當著她的面公然勾引她老公麼?眼中閃過一抹森寒,卻轉臉直直的看著那女子。
無憂一直被司城祁月抱住,那女子並未見到無憂的容貌,此時乍然出現在女子面前,竟是這樣一副傾國傾城的樣貌,那女子眼中閃過一抹嫉恨,卻極快的掩飾了過去,只是直直的看著司城祁月。
司城祁月黑曜石般的眼眸閃閃發亮,宛如天人的俊顏上勾起一抹笑意,剎時間春花燦爛,滿地容光,那女子似乎被那笑容燙了一下,身子一滯,然後極快的垂下眼眸,唇邊的羞怯又加深了幾分,卻還是執著的保持著敬茶的姿勢。
這場景就像是一個春心蕩漾的小女子藉機在向芳心暗許的情郎示好一般。
“公子,請”那女子說著雙膝微彎,放低了姿態。
司城祁月看了懷中無憂一眼,哈哈一笑,伸手接過女子手中的茶盞,黑曜石般的眸子看著女子笑道,“姑娘客氣了,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那女子似乎嬌羞不已,“於公子只是舉手之勞,於小女子卻是感恩戴德的恩典”
司城祁月玩味的輕轉著手中的茶盞,就像是要一口喝下的樣子
茶,是驚雷給的茶,敬茶的卻是對司城祁月有莫名意思的女子……
司城祁月將茶杯靠近唇邊,那女子目光中時候帶上一抹淡淡的緊張,就在司城祁月要張口喝下的那一霎那,無憂涼涼的開口道,“你確定你要喝下這杯茶?”
司城祁月挑眉,當眾在無憂唇瓣上狠狠親了下,笑道“怎麼,娘子這是醋性大發了麼?”
無憂恨恨的瞪了司城祁月一眼,冷笑道“我是怕我少了免費勞力還得勞煩驚雷將我抱上”
“哦……”司城祁月長長的哦了一聲,斜睨了驚雷一眼,笑的讓人毛骨悚然,“他敢……”
驚雷只覺渾身一哆嗦,他可沒說抱王妃好不好!王妃真是害死人不償命啊!
“公子……”那女子輕聲喚道,眼中帶著一抹異樣的光芒。
無憂低低一笑,伸手將茶杯拿過,看了眼裡面的茶水,皮笑肉不笑的道“姑娘這茶我家相公怕是喝不了了,這裡面雖然沒有什麼致命的毒藥,可是喝了這茶我相公渾身痠軟無力要如何當我的人肉小馬車呢?所以這茶姑娘還是留著自己喝吧”
話音未落,無憂手腕一抖,一碗滾燙的茶水便向那女子兜頭潑去。
那女子身子一飄,飛出了茶水的範圍,臉上楚楚可憐的模樣已經消失殆盡,揚起一個森然的笑意,“不知我哪裡出了紕漏竟然你看了出來?!”
茶是他們給她的茶,他們自然不會有防備,而她只不過在接手時在杯中下了一種無色無味的軟骨散,這樣天衣無縫的計劃竟然也能被這女子識破!
司城祁月勾起一抹笑容,“傳聞江湖中有一對奪命姊妹花,長相楚楚可憐,最喜歡扮柔弱引人上當,閣下不覺得和自己很像麼?”
那姐妹倆見計謀敗露,也不再裝可憐,姐姐仰頭哈哈笑道,“戰王果然火眼金睛,可是隻怕今個你再精於謀略也要死在這烏力江上!”
此時船已經駛到江面的正中央,滾滾流水從船邊劃過,不用看就知道水有多麼的湍急。
“出來吧!”姐姐高喝一聲。
只聽嘩嘩破水之聲連響,在船的四周霎時冒出一批黑衣人來,來人顯然水性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