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因為確實如他所說,自己被完全剋制了。
她不禁想,如果自己能把生死輪迴修煉到“水潑不入”的程度的話,這種敵人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但是,沒有“如果”,現在的自己只能無奈的在一邊看戲。
這種感覺……太討厭了!
怪物嘶吼著,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黑色髒水從頭部的裂縫裡流出來,把腳下的地面溶出一個坑。
三條觸手一齊用力,把自己再次彈射了過來。
李煉連揮兩刀,用兩次氣爆降低了怪物的速度,然後自己輕鬆躲過。怪物不依不饒,剛落地就再次撲過來,李煉如法炮製。
這也是正是李煉現階段劍術的缺陷,怒風斬舞激起的“風之重錘”,對於喪屍而言是非常厲害的,但是對於使徒來說,那種程度的氣爆很難造成決定性的傷害。
他畢竟只是以劍術激起狂風,而不是自己的超能力,即使再怎麼努力,也只能作為一種輔助攻擊手段。主攻的,還得是實體的刀劍。
如果時間充裕的話,李煉倒是可以用風之重錘慢慢把這使徒耗死,畢竟每一擊也能帶走它不少的血液。但是那13名士兵可等不了,那邊的防線一破,喪屍洶湧而來,李煉就完全沒有周旋的餘地了。
本來,倒是可以讓冴子去幫助守住路口,但是如果冴子不在,使徒就算死了,她也無法吸取其力量。這是李煉不願意看到的,只有兩人共同進步,才能發揮最大戰鬥力。
況且,李煉倒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現在的情況。
怪物的攻擊毫無技術含量,這也是使徒的通病,剛覺醒沒幾天,估計連自己的能力都不熟悉。更別說在自己能力的基礎上形成一套獨特的戰鬥方法了。
這種情況會隨著時間而改變,但不是現在,李煉現在大可以盡情欺負這些不會打架的使徒。
等怪物再一次撲擊時,李煉直接仰倒在地,雙腳猛踹,直接把怪物踢上天。
然後,自己猛然躍起,在欄杆上借力,直接躍到怪物頭頂,他側身躲過怪物失去準頭的觸手,然後在下落過程中長刀飛舞,瞬間斬出七刀,最後一腳將它踹進旁邊的鋁合金值班亭裡,因為位置的關係,那黑水並沒有濺到他身上。
李煉落地之後腳尖一點,飛掠向那個值班亭,一腳將其踢翻,輕薄的鋁合金材質全都坍塌在怪物的身上。
“怒風斬舞,牙突連閃!”
李煉反手持刀,手臂連抖,長刀射出一道道銳利的突刺,鑽入輕薄的鋁合金,扎進怪物的身體裡。
足足持續了10秒鐘,刺出62刀,風之力積累到極限,李煉最後引刀上舉,一記狂猛的下劈夾帶著可怕的衝擊波將怪物貼著地面打出十幾米,狠狠撞在外牆上。
李煉急促的喘息著,這十秒鐘消耗的體力比得上跑馬拉松。
因為與地面的摩擦,怪物的下伴身直接被磨沒了,黑水延伸一路,腐蝕出一條深深的溝壑。
無力的哀鳴著,頭部的裂口不停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它所能做的就只有眼看著自己死去罷了。
在它頭部的兩條橫向細縫裡,黑色的汁液緩緩流淌,它身體聳動著,徒勞的掙扎著。
李煉竟然理解了,那怪物是在哭泣。
它僅剩的半隻手臂徒勞的伸向半空,單調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彷彿在呼喚某人的名字。
不想等待更多的時間,李煉舉起混凝土底座的路標,毫不留情的砸了過去。
於是,一陣血霧升騰,融入了李煉和冴子的身體。
……
勾坂鬱紀,這是這個男人的名字。
沙耶,這是她的名字。
二十歲那年,世界被毀滅了,沒有任何人得到救贖。
——
一場車禍,奪走了他的雙親,也奪走了他作為人類的一切。
腦部受到嚴重的損傷,但是他卻活下來了,奇蹟般的活著,只是,卻比死還要痛苦。
眼中的世界已經不是以前的樣子,所有的人類,在他的眼中全都變成了骯髒的肉塊,全身長滿大瘤,噴濺著惡臭體液的怪物!而世界失去了色彩,無論是地面還是桌子,全都變成了猶如臟器一般的顏色,不停搏動著,裸露著鮮紅的血管。任何人的說話,全都變成了讓人噁心的彷彿冒泡一樣的聲音。
一瞬間就快要瘋掉了,但是鬱紀卻明白,“正常”的是那些肉塊,不正常的,才是自己。
那是——人類大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