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娟也笑:“我家大傻最近想買車,可是手頭錢又不多,每天對著一堆資料不知買哪種好。我叫他找阿真問問。”
“買車找他幹嘛?他是汽車推銷員啊?”
“阿真的腦子好使唄,這事兒找他問,準錯不了。”
茱莉亞翻了個白眼:“原來他不光是婦女之友,男人也找他商量主意。”
杜娟被這個“婦女之友”給逗樂了,她問胤禛是怎麼就變成了婦女之友。
“我親眼看見的。”茱莉亞哼了一聲,“回來問他,他也承認了。”
原來上個月茱莉亞放學後去逛街,竟然在一間咖啡廳,看見胤禛和一個女性在一起!
這一下,茱莉亞吃驚不小,她沒想到胤禛竟然還有這種事瞞著她!
本來她一頭怒火,想衝上去“當場捉姦”,但走到近前,又覺得不對勁。那女性約莫四十出頭,滿面愁容,眼睛含著淚,看那打扮分明是有夫之婦,胤禛則坐在她對面,循循勸誘似的,在和她說些什麼,還拿筆在本子上畫什麼。倆人並沒有任何親密之舉。
隔著路邊綠化帶,又隔著咖啡館的玻璃,茱莉亞不可能聽見交談,但那場景看上去,並不像一對“有姦情”的男女,倒像是兩個人在商量什麼很嚴重的事。
而且那女的也不算漂亮啊,茱莉亞心裡嘀咕,又不年輕又不漂亮,胤禛到底看上人傢什麼了?
她鬱悶了一路,回來,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胤禛。
胤禛絲毫沒隱瞞,把事情原委都告訴了茱莉亞。原來那個中年女性是胤禛的同事,也是江霖裡面的中層幹部。本來家庭和睦事業有成,日子過得無憂無慮的。最近丈夫卻突然宣稱要離婚,她這才知道,丈夫竟然出軌有四五年了。上中學的女兒得知後,為她打抱不平,竟然自己找去父親的公司,拿刀威脅那個小三,丈夫回家暴怒,說是她指使女兒大鬧,讓他在同事上司跟前丟臉,為的她不答應離婚,丈夫倒打一耙,到處宣傳說她腦子出問題了。胤禛的這個同事被突如其來的家變給弄得崩潰,幾次想自盡。但她是個性格好強的女人,所以都不和同事提及,還裝作一副無事的樣子。
她的閨蜜紛紛給她出主意,她聽了卻覺得不靠譜。想來想去,她覺得認識的人裡面,最靠譜、最有腦子的就是胤禛,相處半年,她還沒見過胤禛什麼時候做出錯誤的、甚或哪怕只是不夠明智的決定。
於是她私底下把家裡的事告訴了胤禛,向他尋求解決辦法。
又因為怕被同事知道,所以倆人才偷偷跑到外面的咖啡館討論,沒想到卻被茱莉亞看見了。
茱莉亞說,這種事,胤禛怎麼能插上嘴呢?
“我也沒打算插嘴,只是告訴她,接下來最理智的做法是什麼。這種事,陷在裡面的當事人本身是糊塗的,因為受到情緒衝擊太大,腦子完全被憤怒和沮喪給佔滿了,理智降低為零。好在她沒糊塗到家,知道來找我問。”
茱莉亞哭笑不得:“你給人出了什麼餿主意?”
“我怎麼可能給人出餿主意?”胤禛大不以為然,“我很認真的替她謀劃:離還是不離,決定離,又該怎麼辦,財產如何分割,按照現行婚姻法,法院又會如何判,自己又該如何取證,如何安撫雙方家長和孩子、保證自己的名譽不受損,如何在感情完全破裂的狀況下,儘量取得自己利益的最大化……這都得靠腦子的,你以為一哭二鬧三上吊,就能解決問題?”
茱莉亞被他說得沒詞兒,她嘟囔說:“這麼能幹,怎麼不去當離婚律師?”
胤禛微微一笑:“何止是當律師?我什麼都做得好。”
胤禛的那種笑容很溫和,但卻非常的驕傲,是那種“上天入地四合八荒唯我獨尊”的驕傲。弄得茱莉亞想給他潑點兒涼水都潑不了。
後來茱莉亞才得知,胤禛的“有頭腦”在江霖裡面是出了名的,很多人私事裁決不下,就會去找他商量,尤其以優柔寡斷的女性為多,因為她們更希望有個強硬的、處於權威地位的男性一聲棒喝,讓她們清醒過來。
當然這也得分是誰,那種一望便知無藥可救的,胤禛絕不浪費自己的唾沫,“她說自己太胖,你說那就去健身,她說健身房太遠,你說那就打車,她說打車費錢,你說坐地鐵,她說坐地鐵太擠,你說那就坐家裡,她說可是坐家裡會發胖……遇見這種人千萬不能和她廢話。一開始就應該告訴她:繼續胖著吧,未來預定個大號的棺材,免得到時候裝不下。”
胤禛的冷靜、理智、博學有遠見、甚至包括他那損人不償命的毒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