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這麼一說,十阿哥就不好意思再嘀咕了。
私底下,安德烈和他們說,這次他要做一下測試。
“看看把斯傑潘送回去以後,縫隙有無可能消失。”
胤禛他們互相看看,八阿哥試探著問:“消失的話,就說明,縫隙和斯傑潘有關?”
安德烈點點頭:“如果斯傑潘離開,縫隙就消失,這說明產生縫隙的原因就在他身上。如果他離開了,縫隙依然存在,那就說明縫隙的根源在別的地方……”
“別的地方?”胤禛有點著慌,“還有什麼可能性?我和老九麼?”
“不是。”安德烈微微搖頭,“我指的是老陸。”
一句話,滿座的人都震驚了。
“那怎麼可能呢!”十阿哥叫道,“老陸都偏癱了,話都說不出來了,他想害咱們也沒能耐啊!”
“我不是說他有心想害咱們。”安德烈輕輕嘆了口氣,“這一個月我在路上反覆想過,縫隙的成因,很大可能是有人攜帶儀器過來了。而且看這狀況,應該是植入體內的儀器。這麼一想,我就對他的病情產生了懷疑,我懷疑他不是中風,是大腦被俞謹動過手腳。”
胤禛聽得心裡一個勁兒往下沉!
這段時間他悉心照顧老陸,即便有僕人幫忙,一些日常的照料他也親自動手。沒事時他會和老陸說話,和他說茱莉亞過來這兩年發生的事,和他說安德烈的計劃……
每次,他和老陸說這些的時候,老陸的神情都顯得很激動。當然,一個全身癱瘓,除了眼睛能眨動的人,幾乎談不上什麼“神情”,但胤禛感覺得出來,每次他和老陸說話,老陸都非常激動,眼睛急促的眨動,目光明亮焦急,彷彿想告訴他什麼。
後來胤禛就想了個辦法,他做了拼音字母卡片,拿給老陸看,和他說,如果正確,就眨兩次眼睛。
胤禛用這種方式,費力地和老陸溝通,但是隻試了一次,就繼續不下去了。
他費了半個鐘頭,從老陸那兒,只獲得了三個字。
“殺了我。”
就這三個字。
當胤禛用筆記下這三個字時,只覺萬箭穿心!
原來老陸竟然在做這種要求!
胤禛懷疑自己弄錯了,他又試了一次,讓老陸把原因告訴他。
但無論他怎麼問,老陸始終重複這三個字:殺了我。
……到最後,胤禛流著淚把那些卡片撕掉了,他不知道為什麼老陸要這樣堅持,可即便老陸有充分的理由,他也做不出這種事。
現在,安德烈竟然將懷疑轉移到老陸身上,這讓胤禛更加難過。
於是他將老陸一心求死的事,和安德烈他們說了。
安德烈的眼圈也紅了,良久,他才啞聲說:“他沒說為什麼?”
胤禛搖頭:“沒有,不管我問他什麼,他都給我這三個字。他很著急,就好像……好像恨不能我立即殺了他。”
“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俞謹在他身上做了什麼手腳。”安德烈低聲說,“可能老陸唯一確定的,就是自己被利用了。”
“那也不能殺他!”十阿哥顫聲道,“俞謹這是在逼著我們自相殘殺!”
“事到如今,咱們就只能一個個排除嫌疑人。”安德烈疲倦地抹了一把臉,“先把斯傑潘送回去,排除他的嫌疑。如果不是他,那麼……”
他的話沒說下去。
九阿哥想了想,突然道:“如果問題真出在老陸身上,我是說,如果的話。那麼咱們有沒有辦法,既能遮蔽他身上的危害,又能妥善照顧他?”
他這樣一說,包括安德烈,大家都一愣。
“咱們絕不能再把老陸送回去,對吧?俞謹不光不可能善待他,還會繼續拿老頭兒來要挾咱們。但是留在這兒,萬一嫌疑在他身上,我們都不知道這危害性會有多大,就算帶著他去七十年後,有可能他身上的危害也會像定位導彈一樣跟著我們。所以如果嫌疑在老陸身上,我們就只有著手想辦法,解除他身上的危害性。”
“那就只有,再給他做一次開顱手術。”安德烈說。
這話,像往油鍋裡撒了一把鹽!
“做開顱手術?!”
安德烈點點頭:“我觀察過老陸的頭部,確實有做手術的痕跡。雖然我不敢確定是單純的急救手術還是俞謹在其中做了手腳。所以如果嫌疑真的在老陸身上,那我們就只有再給他做一次手術,把那個禍害我們的東西給取出來!”
十阿哥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