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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用最簡單的語言交代了經過,斯傑潘不敢拖延,他脫掉胤禛的衣服,檢查他的傷勢。
不幸中的萬幸,前兩顆子彈都穿過肌肉射出去了,第三顆子彈也只是造成了較為嚴重的擦傷,因此不需要手術。斯傑潘給胤禛重新止了血,只是他血流得太多,恐怕一時半刻醒不過來。
胤禛這邊的危險暫時解除,八阿哥衝出屋子,他只覺乾渴難當,剛才被注射的阿品脫造成了輕微脫水,於是八阿哥乾脆直衝到後院水井前,抓了水桶吊了一桶水上來,不管不顧捧著狂喝。
奴僕們何嘗見過溫文爾雅的八阿哥這等狂莽樣子?是以誰也不敢上來勸,八阿哥喝夠了,咣噹把桶一扔,轉頭回到前院。
高無庸正在搬運軍火,八阿哥又重新檢查了一遍,最後細細囑咐他,一定要妥善保管,因為“很可能會被人搶走”。
前前後後的事都忙完了,八阿哥這才看見呆呆站在院子中間,像根木頭的十四阿哥。
他微微嘆了口氣,慢慢走過去,一臉疲憊地拍了拍十四阿哥的肩膀:“老十四,今天……”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說對不起?這事兒也不是他們造成的;說謝謝?殺人兇手就是十四阿哥帶進來的,這傢伙今天分明是幫忙不足添亂有餘。
十四阿哥卻轉過臉,神色呆滯地瞧著他:“八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八阿哥想解釋,但千頭萬緒,簡直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
最終,他只得啞聲道:“那些都是敵人,闖進大清的敵人。老十四你放心,我和四哥一定把他們都趕走!”
十四阿哥眼神瑟瑟瞧著他:“可他們說……可俞謹說,八哥你生病了!你的腦子出了毛病!他叫我躲著你一點兒……”
八阿哥此刻,已經沒有力氣發火了。
他苦澀一笑:“你覺得,我像是腦子有病的樣子?”
十四阿哥不知該說什麼,良久,他才啞聲道:“八哥,你和四哥一樣,有事情瞞著我,是不是?”
八阿哥被他說得愈發苦悶,他的手擱在十四阿哥肩頭,好半天,終於慢慢收回來:“如果我不肯說,那是因為我沒法說。”
十四阿哥的臉色黯淡下來,然後點了點頭,轉身朝門口走去。
八阿哥叫住他:“今天外頭太危險,不然……你就留在四哥這兒?”
十四阿哥沒有轉身,他聲音帶著沮喪:“我什麼都不懂,留著也幫不上忙,只會給八哥你添亂。我還是走吧,兵部那兒還等著我收拾爛攤子。”
他說完,頭一低,快步朝門口走去。
京師的這一通翻天覆地的喧鬧,當然不可能完全不被外界知曉,所以訊息很快就送到了在熱河的康熙手裡。
當老皇帝細細聽完來人的彙報,他眉頭緊鎖,好半天都沒出聲。
報訊息的人,悄悄抬起眼睛,膽戰心驚瞧著康熙,他知道康熙有多吃驚,因為他自己早已被這些訊息給嚇傻了。
終於,康熙開口問:“沒人知道,那都是些什麼人?”
那人搖頭:“誰也不知道他們的來歷,但是就眼下看著,那夥人與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交好,與八阿哥四阿哥為敵。”
康熙更糊塗: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劃分方式?!怎麼竟把老九老十給單獨劃出去,把老四老八弄一塊兒了?
“那現在呢?”
“八阿哥藏身於雍王府,那樣子好像沒法回自己家了。”那人頓了頓,“如今雍王府戒備森嚴,不準人出去,也不準人進來,拿刀的家丁就守在院子裡,一天十二個時辰,時刻的警備。”
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為什麼兒子們沒有一個向自己奏陳?
康熙心中困惑無比,但他沒有表露出來,只擺擺手,讓那人退下了。
不多時,德楞泰進屋來:“皇上。”
康熙看了他一眼:“情況怎麼樣?”
“回萬歲爺,那兩個不大對勁的,確實不是宮裡的人。”德楞泰將手裡的東西送上前,“臣從他們臉上撕下來這個。”
康熙低頭一瞧,又是那種人皮面具!
老皇帝的臉,不為人察覺地哆嗦了一下,但旋即他恢復如常神色:“人呢?”
“臣想拷問,但倆人都自盡了。”德楞泰皺眉道,“不知是什麼機關,只見他們把牙一咬,就都死了。想來毒藥是裝在牙齒裡的。”
康熙默然了一會兒,才道:“繼續找,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