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動,連敞開的車門都保持原樣,半開半掩。
難道加索基地的人沒有發現這三輛車?!不可能吧?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加索基地的人沒道理不排查周邊的狀況。
符安目睹舊物,觸景生情,聯想到那一戰中枉死的十幾名兄弟姐妹,這些人連葬身之地都沒有,想到這,悲慟的淚水奪眶而出,她情不自禁朝車走過去。
凱瑟琳離她最近,一把拉住她,對她搖搖頭。
岑牧向凱瑟琳豎起拇指,他蹲下來,一寸一寸地皮仔細巡視,眼睛忽然一亮,指著一處說道:“看到那個地方了嗎?有幾根草莖斷裂的痕跡,腳絕對踩不出這個效果,輪胎邊上的泥土被人翻動過,雖然他們做得很精細,還是留下了痕跡,想一想,他們翻動泥土會做什麼?!
而且,這裡是他們的地盤,這幾輛車沒道理完好無損地停在這裡,有很大可能是個陷阱,你貿然衝上去,最有可能的遭遇是,BOOM!被炸飛了!腿被炸沒了!”
符安做個駭然的表情,看了看她的腿,憂慮道:“那有沒有可能他們在樹林裡埋了很多地雷?”
岑牧沉吟道:“應該不會,埋雷更多的是給他們帶來不便,可能在靠近加索基地的區域埋有地雷,密林和灌木林應該不會,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猜測,要避免踩雷,得留心觀察,就要時刻留意周邊環境的異常。”
符安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走吧!去前面看看。”
在複雜的密林中,岑牧佔據一定的優勢,一眼掃過,能在瞬間蒐集到足夠的資訊,並處理完畢,看似隨意一瞥,實際已經經過了一番安全檢驗。
很快,三人穿過灌木林,靠近密林喬木帶,這裡大樹林立,枝繁葉茂,無數疊加的綠葉簇擁在一起,層層疊疊,隨風擺動,為樹林內的生物做了極好的掩飾。
在這種情況下,穿梭在樹林中,很容易把自己送到對手的槍口下。
岑牧也沒有辦法,受限於觀察能力,再強的處理速度,沒有足夠的觀測資料,也是枉然。
凱瑟琳說道:“不能往前走了,太危險,最好找個地方蹲守。”
符安問道:“上次蹲的地方還管用嗎?”
“應該不行了,換位思考,上次我們一輪伏擊,殺掉了十個人,你作為加索基地的長官會怎麼應對?”岑牧反問兩女。
符安沉吟不語。
凱瑟琳想了想,說道:“如果是我,我會重點排查上次中埋伏的地點,分析敵人的伏擊策略,同時,會修改巡邏線路和方式,避免再次被一舉擊殺多人的情況。”
順著這個思路,岑牧接著提問:“那你會採用什麼方式避免被一舉擊殺多個人的情況呢?”
符安冷不丁插言道:“人分散就可以了。”
岑牧豎起拇指讚道:“聰明!”
“進不了密林,蹲守的效率也不高,那該怎麼辦?”
岑牧想了想,說道:“我們去海邊看看,這一次如果達不到騷擾的目的,就探探基地的虛實。”
符安憂慮道:“那我哥怎麼辦?他們會不會中敵人的陷阱?”
凱瑟琳安慰道:“小安,他們沒那麼傻,放心吧!再說,你小岑哥叮囑過,不強求戰績,安全第一,你就別操心了。”
符安微微皺眉,點點頭。
三人沿著密林邊沿,一路橫向西面,一直走了大約兩三公里。
空氣逐漸潮溼,腥鹹的味道鑽入鼻孔中,帶來一股新鮮的體驗,隱約可以聽到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繞過一叢茂密的紫穗槐,眼前一片豁然開朗,灰白輻射雲層下的大海,帶著凜冽肅殺的氣質,冷酷的寒風捲起一浪浪花白海浪狠狠撞擊在黑色的山岩上,轟然間,支離破碎,週而復始地輪迴,一點一點侵蝕硬逾鋼鐵的岩石。
岑牧不由自主望向北方,可隱約看到一座矗立在懸崖上的黑色基地一角,和海巖融於一體,用巨大鋼板搭建起來的房子,深深嵌入岩石中,就像是從中生長出來一樣,頑固結實,不可動搖。
凱瑟琳和他平行站立,沉默半晌,冷不丁說道:“在想著對岸的人呢?”
岑牧轉頭,尷尬一笑,說道:“嗯!我來的時候,留下了一個爛攤子,不知道現在那邊情況怎麼樣?”
凱瑟琳笑道:“不管怎樣,樂觀一點,人的韌性是很強的,再脆弱的人,該堅強的時候,一定會堅強,只要它找到生命的意義,找到一個支點。”
凱瑟琳不止一次在岑牧面前表現出“讀心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