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齒,忍辱負重,等待東山再起。
所謂五侯,按資格排列,名單如下:王譚、王商、王立、王根、王逢時。在他們當中,年齡就是資格,不能亂來。王鳳排在王譚之前,如果不是王音橫插一腳,該是王譚當大司馬的。
不過,劉驁認為,王譚當大司馬不過是遲早的事。等王音一死,就是王譚的了。劉驁是這樣想的,王譚卻永遠都等不來這一天了。原因很簡單,王譚熬不過王音,竟然在別人之前死了。
王譚死後,劉驁很愧疚,甚至後悔當初為什麼要聽王鳳的話,讓王譚舅舅錯過當大司馬的機會呢。遺憾,真是永遠的遺憾。為不彌補這種內心強烈的不安,劉驁決定以後,一切按排資論輩辦事。
兩年後,大司馬王音終於走了。劉驁嘆息一聲,對剩下的四侯說道:我不允許再有插隊的事出現了。咱們還是按規則辦事,王商來當大司馬,王立做好準備。
於是,劉驁就封王商為大司馬兼衛將軍,封紅陽侯王立為特進。所謂特進,換句話來說,就是為接任大司馬一職做準備的。
或許王商和王立兄弟都沒想到,他們倆會有這麼美妙的一天。當年因為生活太腐敗,被劉驁狠狠地修理過,膽子都快要被嚇破了。時來運轉,該是他們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王音當大司馬的時候,稍微洗了一次牌。那就麼一點稍微,就把一個人洗出了長安。那個人,就是前面給劉驁上了猛文,被劉驁派人猛追沒追上的人谷永。
王鳳生前,谷永和杜欽是王鳳的拍馬蟲。王鳳死後,谷永投到王譚等人門下,跟王音對著幹。王音看他不順眼,才把他踢出長安,去地方當了一個刺史。
王音能洗牌,王商上臺了,也想洗洗牌。於是他一洗,又把一個人洗出長安。就洗牌手段,王商比王音還猛。谷永只是被王音洗出長安,而另個一個人,卻是被王商永遠地洗出了牌桌。
那個不幸被王商洗掉的人,就是陳湯。
王商早就看陳湯不順眼了。主要是王鳳對陳湯太好了,等到王音上來,更是把陳湯捧為上賓。陳湯是英雄,是功臣,是明星,被人家吹捧那是理所當然的。
然而,這一切對王商來說,通通都是扯淡。所謂政治,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敵人的朋友就是我的敵人。王音能搞我的朋友谷永,我也要搞搞王音的朋友,陳湯名氣這麼大大,不搞他搞誰去?
王商搞掉陳湯,根本就不費力氣。這不能怪王商太黑,只怪陳湯很不爭氣。我們知道,陳怕打小就是一窮鬼,或許因為這段慘烈的經歷,讓他對貧窮總是充滿了畏懼。由於畏懼,他愛上了錢,愛錢還是小事,為了錢他竟然什麼活都敢接。
陳湯做了幾件很不光彩的事,給王商留下了把柄。具體什麼事,就不詳說了。總之,這些事歸根到底還是一件事:分別有幾個人,花錢請陳湯替他們說話辦事。當然說的話辦的事,都是昧著良心去說去做的。
王商一看,好傢伙,真是掉到錢眼裡去了。既然這樣,那就不怪我了,你都自個走到懸崖邊了,我不從背後黑你一把,那實在對不起我自己了。
於是王商就派人把材料整理好,告到劉驁那裡。各條罪狀,加起來等於死罪。這個大貪汙犯,當初匡衡沒有把他整死,現在我總算要替匡衡完成這個偉大的歷史使命了。我想,這應該是王商心裡的話。
但是,陳湯沒有被殺。劉驁念他曾經斬殺郅支單于有功,罷為平民,流放到敦煌郡啃沙子。陳湯的傳說,就此被徹底終結了。
王商輔政四年,乾的就得意的事,就是搞掉陳湯。四年後,命運替陳湯報仇來了。王商得了重病,不久死去。王商一走,那就意味著,早就排隊久等的王立,能夠接班了。於是乎,王立洗洗刷刷,等著準備封大司馬。
泰戈爾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如果再遙遠一點,就是明明知道相愛,卻不能在一起。可是,我們的王立先生卻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明明即將到手的大司馬,竟然被人搶走了。
這實在太意外了。當王立等著天將大任時,卻突然聽到劉驁對他吼道:“你下去,後面的接上來。”
後面的人,就是王根。不是說按規矩辦事,不許插隊的嗎,為什麼要讓王根填上去?
是的,劉驁是說過排資論輩,按規矩辦事。問題是,王立你嚴重犯規,只好亮黃牌把你趕下場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情原來是這樣的:王立看上了南郡的數百頃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