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把現金準備好了。
林國棟看看手錶,現在是下午一點四十分。他還要再等一會兒,觀察周圍的動靜,確認沒有警察埋伏之後,再去和駱少華見面。
咖啡的味道不怎麼樣,卻是他這幾天喝過的最好的東西。林國棟咂咂嘴,開始暢想幾小時後的美食和自由。
進站口旁邊的書報攤主,售票處門口拎著黑色拉桿箱的男青年,在站前廣場掃地的保潔員,舉著小旅店招牌攬客的婦女。
這是從望遠鏡裡能看到的部分。火車站外已經在警方的控制之下。張震梁更加清楚的是,在火車站內部,大量便衣警察正混雜在候車的人群中,密切關注著B5檢票口。
他放下望遠鏡,看看手錶,現在是下午兩點鐘,距離發車還有一個半小時左右。
“林國棟不會來得太早。”張震梁轉身面對杜成,“你先躺一會兒吧。”
話音未落,他就愣住了。杜成正看著站前警務室的窗外,手裡把一整盒止痛藥從錫箔紙板裡剝出來。
他的面色枯黃,臉龐浮腫得更加厲害。腹部漲得像一面鼓似的,繃在上面的皮帶彷彿隨時會斷開。
杜成把止痛藥全塞進嘴裡,擰開一瓶礦泉水,咕嘟嘟喝下了半瓶。
張震梁看著他,心中半是焦慮半是擔憂。
“師父……”
“嗯?”杜成擦擦嘴,艱難地嚥下滿嘴藥片,“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張震梁扭過頭,不忍再看,“你休息一下吧。”
“不用。”杜成抽出一支菸叼在嘴裡,“挺得住。”
“林國棟應該會趕在發車前才會出現。”張震梁繼續堅持,“你養足精神,不用這麼早就做準備。再說,還有我們呢。”
杜成沉默了一會兒,扭頭望向窗外。
“我沒考慮他什麼時候來。”杜成吐出一口煙氣,“而是他會不會來。”
看起來,這家咖啡館的生意比較冷清。魏炯和嶽筱慧在馬路對面的肯德基餐廳裡瞭望了大概二十分鐘,沒看到有顧客進出。駱少華和對方約定的時間尚不得知,現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魏炯開始沉不住氣,不停地掏出手機,又收回去。嶽筱慧注意到他的動作,不解地問道:“你怎麼了?”
魏炯抓抓頭皮:“我想聯絡一下杜成。”
“沒必要。”嶽筱慧重新把視線投向咖啡館門口,“如果他抓到了林國棟,會立刻告訴我們的。最起碼,他需要我去指認犯罪嫌疑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魏炯搖搖頭,“剛才駱少華下樓的時候,把一樣東西點燃了,扔進了垃圾桶。”
“哦?”嶽筱慧瞪大了眼睛,“是什麼?”
“好像是一個檔案袋。”魏炯看著她,神情猶豫,“所以我想讓杜成幫忙分析一下,那會不會是他一直想要的證據。”
“你不早點兒說!”嶽筱慧坐直身體,眉頭緊鎖,臉上大有責怪之意。魏炯頓時慌亂起來,訥訥說道:“當時急著去跟駱少華……”
“算了,即使現在趕回去,那東西也被燒得一乾二淨了。”嶽筱慧想了想,“燒掉……駱少華這是破釜沉舟的架勢啊。”
她捏緊拳頭:“他要見的肯定是林國棟,沒錯!”
魏炯心裡稍稍輕鬆了一些。就算二十三年前的連環殺人案的證據已經被燒掉,林國棟殺死馬健這件事,也足夠送他上刑場。如果今天能夠抓到林國棟,那麼一切都會結束。
他看看神情專注的嶽筱慧,突然聽到女孩的肚子裡傳來咕嚕嚕的響聲。魏炯這才意識到,兩個人還沒有吃午飯。
“你餓了吧?”魏炯站起身來,“要不要先吃點兒東西?”
“嗯,隨便什麼都行。”嶽筱慧始終盯著咖啡館,頭也不回地答道。
魏炯掏出錢包,向櫃檯走去。剛邁出兩步,就聽見嶽筱慧“咦”了一聲。
他下意識地回頭,看見嶽筱慧正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同時手指著窗外。
“你看!”
魏炯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頓時吃了一驚。
那個站在咖啡館門口,不停地向裡面窺視的人,是張海生。
魏炯轉頭看向嶽筱慧,恰好遇到她同樣疑惑的目光。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湊巧嗎?
張海生已經轉過身,背對著咖啡館的落地窗,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因為相距甚遠,他和對方的通話內容不得而知,但是從表情上來看,張海生神態緊張,似乎在催促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