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手裡的梭子終於刺不下去,重重的落在地上。那時煙花轉過頭,抬起眼睛看著他,美目流轉,眼睛中似乎有什麼在閃動,她的聲音很輕,和著海浪的呻吟打在大寶的心頭:“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說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嗎?你連自己都不敢承認,你拿什麼去思念故人?”
大寶愣在那裡,最終別過頭去:“你們走吧,大寶這個人已經死了,別在來了。”
那時煙花也轉過頭去,緩緩朝我們走來,那行雲一樣的聲音彷彿要斷氣了一般:“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人不如故……”
“等等!”大寶突然轉回頭喊住了那時煙花。
那時煙花朝我露出一個興奮並勝利的笑容,但是聲音依然遊絲一般,我瞠目結舌的看著她,難道妖精天生就是演戲的?
“她還好嗎?”
“如果死了是好的話,那麼她現在就快好了。”那時煙花開始不負責任的煽情。
大寶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她要死了嗎?”
“韶華易逝,紅顏漸老,再炙熱的愛情也經不住時間的揮霍,一個為愛而生的女子,當她的愛情燃燒殆盡,那麼生命的盡頭還遠嗎?”那時煙花如玉的面孔上看不出一點波紋。
大寶像被人抽了脊樑一樣癱到了地上:“她就要死了嗎?”
那時煙花笑嘻嘻的看著大寶,待大寶抬起頭看她的時候,她臉上已經換好了那一張完全不在乎的死表情:“你可以去看她,也可以永遠在這裡。”
“阿牛哥,你在那邊嗎?”一個女人從屋子裡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
阿牛哥??我還張無忌哩!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名。我看著那個一身素衣的女子,她似乎是個瞎子。
“小娟!”大寶站了起來,想衝向那個女子,卻被那時煙花一把拉住了衣領。“這就是你遺忘人不如故的原因是吧!”
大寶看著那時煙花如冰的面孔,緩緩點頭:“她為了我連眼睛都瞎了,我不能不要她。”
“那故人呢?”那時煙花嘴裡呲著冷風。
“她已經要死了,既然她一直在等待,也許等待對她也是個不錯的結局,與其讓她知道我還活著與別的女人在一起,不如就讓她在等待中死去吧。”大寶低下了頭,聲音低的幾乎不可聽聞。
555555555555,不是吧,那死的可不是聶風兒,死的是我啊,我悲傷的看著那時煙花,我小命啊。
“是這樣嗎?”那時煙花一使勁竟把大寶丟到了一邊,大寶的頭撞在了石頭上,暈了過去。天,這女人是什麼職業啊!那麼大的力氣!她走到小娟的身邊,冷冷的看著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忽然笑了:“他是你丈夫?”
“哎!”小娟聽著聲音準確找到那時煙花的方位點點頭。
“你是新人啊!”那時煙花嘆息道。
小娟的臉色瞬間變的蒼白如紙,“是,是她讓你來的嗎?”
“你其實什麼都知道,是不是?”那時煙花無奈的一笑:“你真可怕,你什麼都知道,然後就無形的操縱著這一切。”
小娟抖著嘴唇:“我不是想這樣的,我沒他我真的活不下去,我只想留住他……”
“然後看著另一個女人死去?”
“她要死了?”
“很高興吧。”那時煙花輕輕嘆了口氣:“你贏了。”
小娟癱在了地上:“她要死了,她要死了!我沒想到會這樣的。”
那時煙花笑了,“沒有什麼想到沒想到,你贏了這場愛情,用你的柔弱和他的善良,還有一個女人一生的等待贏了這場愛情。”
小娟突然大聲哭了起來,那哭聲把昏迷的大寶吵醒了,他掙扎著爬了起來,上去推開那時煙花護著小娟:“不怕不怕,我會保護你的。”
“阿牛哥,我對不起你啊!我對不起你啊!”小娟哭的肝腸寸斷。
“你沒有對不起我,真的沒有。”
“那瓶龍的膽汁根本就沒有丟,是我藏了起來,我騙你丟了,想把你留下來,其實一直都沒有丟!”小娟一面拍打著自己的頭一面哭。
大寶的手僵住了,很長時間以後才恢復過來,他的聲音裡有說不出的蒼涼:“沒關係,沒關係的,已經用不到了。”
那時煙花皺著眉咒罵道:“日!畜生!”她一把把小娟提了起來:“把膽汁給我!”
小娟顯然被那時煙花嚇傻了愣在那裡。
“快去!”那時煙花把她丟在了地上,憤怒的叫著。